“惺惺相惜”
“好你个闵良之,咱俩现在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就这么任凭你手下人胡作为非,对兄弟们赶尽杀绝!我死里逃生地爬回来,好心提醒你,现下当着众人之面,你这手下窝藏祸心竟还想对疾生下手!” 溅落满地的沸水依旧滚滚冒泡,密密麻麻,其毒性至强,让人头皮一紧。 付二铁青着一张脸,右臂血口淋漓,要不是躲得够快,易三戈的刀子已经插进了他的胸膛里。 “明明就是你的人先动手,暗中偷袭不说,一个劲地下死手,折了我多少弟兄们。如今给人留了一口气,已是莫大宽宏,还望易三哥莫要蹬鼻子上脸,欺人太甚!” 付二吐出一嘴血沫,绷紧了拳头抢先怼回去。虽然他现在亦是身负重伤,但他们一群人多势众,对付易三戈这几个剩下的半残废自是绰绰有余。 “你看看,你看看,恼羞成怒现在不装了,是看我兄弟几个一时失势欲行杀之而后快了吧。” 看见付二眼中杀心,易三戈气头更盛,血眸鼓起,将质问一通落到了付二身边的一个矮脚男子身上。 “有话好说,有气慢放,三哥现在受了伤,不宜过怒操劳。”被人连声指着鼻子追问,矮脚男子也不生气,反而出面打了个和场,和颜悦色道: “付二年盛气强,乍然被自己人捅了刀子,一时间难免失了理智,三哥大人大量,总不可能与这等小儿计较吧!再说疾生带头先行伤人,虽是受人蒙蔽情有可原,但死掉的弟兄们终究是不可挽回的事实,大伙心中有怨在所难免。” 矮脚男子一番话理客观公正,既训了付二又说了疾生,两边都不偏向。可就是这番好声好气,听在众人耳侧,便觉着他们老大为了维护他们还是向易三戈低头了。 如此一来,众人对矮脚男子再生敬服的同时,反倒加深了对易三戈的不满。 他们老大都这么委曲求全顺着易三戈的气儿了,倘若他不知足再挑起事端,恐怕众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良之兄言之有理,疾生有错,待他清醒后,易三戈定会压着他给众位死去的弟兄一个交代。” 认清形势,易三戈也不是莽撞出头的二愣子。抱拳一揖后,往后一退,与尾九郎一同扶起地上满身血伤的昏迷男子。 “只不过,现下疾生未醒有人便要迫不及待地加害于他,此次幸好先察觉了这水中毒药,这般惊险,还尚在你我眼皮子底下。良之兄你说,这般情形,叫我与九郎怎敢再疾生离半步?” 好不容易留了一口气,他绝不允许疾生死在他面前。平复的情绪倏然再起,易三戈目露凶光往众人一一扫去,恨不得将那背后下药之人剥皮抽筋。 矮脚男子——闵良之泯然轻笑:“三哥放心,有你我在此,没人再敢对疾生出手。方才之事便当是一个小误会,水撒铫碎,这误会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好话说到此,闵良之转头对着底下众人肃然道:“今日话放此处,谁若再敢对三哥等人暗下毒手,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一更送去见阎王!” 给个甜枣打一巴掌,在此强腕震慑下,没人敢唱出反调。众人对此事一揭而过,但除了一旁再添新伤的付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与易三戈等人的不对付,所以一出了事,他的嫌疑自然是最大。 对于这投毒一事,大伙看似不知道,但却又似乎都心知肚明,连闵良之心中也已认定是付二所为。 仇恨的种子埋下,付二低头默立,五指按在臂中伤口上,深深地嵌入血肉里, 解决了忽起事端,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