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里针
出,字字间却如同绵里细针。虽不致性命但根根扎下只觉各处酸麻刺痛,着实令人恼火抓狂。 若非留着还有点用处,封直此刻定要将其一把扒开碎掉再扔得远远的。 平原郡,姜府。他岂会不知。 两个仆子而已,还不值得他放在眼中。能引起他提防的,不过就是其身后的姜家——姜偃中。 “弯弯绕绕,何不一并挑开,你想作何?”封直将话挑明了问道。 “既是少阳县之行的意外将你我拴在了一起,那不若便趁此机会将它解开。如此,即便我再发生何意外,也与封家之事牵扯不上干系。” 姜桐看向倒地的郝成虎,晕厥之下,口中不时间发出几道痛苦呐呐声。 “查清当日聚香楼之事,对封公子来说当是不难。此人从少阳县流落而来,又寻到了这里,难道不是送给封公子的一个机会么?且待他清醒后一一交待,若是无用,再随你处置也未尝不可。” 姜桐好心提议,面上看来皆为封直所考虑,倒是没有半分是为着自身。如此费一番口舌,然却只为解他人所难? 封直将信将疑,审视几眼后却又突然放松道:“绕了一圈,姜娘子言下不过还是想留此人一命。也罢,多一时少一时又有何妨,总归,这后果都是一样。” 话虽松口,但封直依旧没放下对姜桐的思疑。而今情形如何,他自有考量。至于这个生莽闯进来的郝成虎…… 封直朝一旁跃跃欲动的识秋示意,随即甩手离了去。姜桐盯着人消失而去的方向,心中缓气的同时又觉得无故透露着几分古怪。 郝成虎误打误撞将聚香楼遇险一事涌出,她这才将此事从脑后再拾起。 早前于赵家之时,她只当此事过耳听听便可,并未在意放心。现今被郝成虎这番“提醒”,原也抱着试试一心,封直竟真让步…… 姜桐咽下声。她留下此人,不过意将这趟浑水,搅得越乱越好…… 如今这人依旧陷入半迷中,任外界如何,他自陷在内里岿然不动。识秋冷面煞煞,绷脸瞪眼,一副要活剥了郝成虎的样子。 一早掀起的无故闹剧此刻终于了之。但是被打破的寂静却无法随着这场闹剧的结束而恢复原样。 揣揣不安的人心之下,或许早已沉寂许久。在这脆弱的外壳,亦或只需一滴微不足道的雨水便能将其搅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