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味
耳边之聒噪,这才溜溜现了身。 封直神色僵麻,忍下动手的冲动。耳边一口一个“姜二兄弟”,称兄道弟,勾肩搭背。偏生这生庄稼汉还实打实之心眼,一根热心通到底。不懂得什么察言观色,鉴貌行事,完全忽视了旁边黑下的脸色。 将人“稳稳当当”地送回了饭桌之上,又将大饼子塞到手中。苦口婆心,就差没将饭送进口中。 还是后院静娘吱了音,大熊才拖着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咳咳……” 姜桐一时不忍,呛了一口。 强忍欲出的笑意,让她深深埋下了头。若非顾及现下处境,她定要放声大肆嘲笑之。这一路来,何时见过封直这般憋屈模样? 素日淡漠冷傲,死不吭声,冷不丁地随时再刺上两句,要么便是直接动手。这下可好,有话说不出,有力不能使。来了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猛的一招,直接将人拉下“神坛”。 封直脸色如冰,周遭的气氛仿佛掉入冰点中。嗖嗖小冰碴袭来,姜桐轻咳一声,拿起一块大饼挡在面前。 木椅依旧“嘎吱嘎吱”叫唤了起来,只不过,此下在这安静的屋中显得格外刺耳。 封直一口气堵在胸口上,眼光一瞥,便见面前女子正“大快朵颐”啃着比她脸还要大的烙饼。 心中郁气难消,被塞到他手中的烙饼也格外刺眼。封直屏息静下。昨日的血腥之味仿佛还在口中,腹中如翻江倒滚,一丝下咽的食欲都未有升起。可对面女子,自顾自咽大口塞食,丝毫不受一丝影响。 淡然的面容之上轻略过一丝恼意,可下一瞬便被风吹散,不留半点痕迹。 姜桐只埋头“奋力”吃饼喝粥,就怕泄了嘲声,连眼皮子都未抬起半点,更别提见人了。 从昨日晨间至现下时刻。整一日未用过一顿正常饭食,腹中早早便难受不已。稀粥大饼虽简单,但对她来说却散发着美食的清香味,引得这腹中食欲连连起。 这番“香滋滋”的模样,却是引得对面之人脸色更是难看。 一边是“食不下咽”,一边是“胃口大开”。像是存了心般,故意与他作对。封直篡紧烙饼,一再压下心中愠怒。若非被那老东西要挟,他定不会接这个“烫手山芋”。哪里还会管人之死活? 对于姜桐,她不清楚这里面封直打得是何鬼心思。私怨不可能,父辈之恩仇?若是这样,寻上将军府不是更恰当。 她的的思绪飘回了那日平原郡上,祖母所讲的那件“陈年旧事”。姜风庭与封云,这二人究竟有何恩怨? 一食饭间,两人神思皆恍惚心潮起伏。待到最后一口烙饼咽下,姜桐才慢拖拖抬起头来。 “封公子这是作何?莫不是这饭菜不合胃口?” 摆在封直身前的稀粥早已凉透,手中的烙饼也被掐成两截。辛苦做好的食物,分明是一口都未动过。 姜桐鄙视两眼,不晓得此人又装得哪门子疯。 “姜娘子自得其乐,食指大动。怎么会晓得食不遑味,寝食难安之感?”封直轻蔑回道,语气中隐隐一点子酸味,连他自己都未发觉到。 姜桐此刻倒宁愿这厮闭上嘴,依旧是那副淡漠孤傲之样。可事与愿违,这番阴阳怪气,刺溜之声毫不掩饰。 摸不准这厮的心性,姜桐困惑难解。 “封公子片面之言,这便是误解阿桐了。” 姜桐揪起秀眉,认真论起:“这一行以来的惊心动魄,阿桐心中恐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