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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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娃捧着两碟小块的蛋糕，走进儿子们的房间，将但丁望眼欲穿的蛋糕放在两兄弟各自的床头柜上。

看样子并不是现在可以吃的，但丁扁了扁嘴。

“你知道你父亲最生气什么吗？”伊娃蹲下趴在但丁的床边，安抚地揩去他脸上还没干的眼泪。

“我太任性，我害死了人，但是我很认真反省了，也努力为那个小女孩报了仇，为什么爸爸还是这么生气？”一想到爸爸从来没下过的狠手，看着他失望的眼神，但丁又哽咽了。

伊娃叹气，为什么但丁没有维吉尔有一半的脑子，想到房间外面期期艾艾的丈夫，有些话也只能通过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讲出来。

“你们父亲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恶魔，他为了你妈咪背叛了自己的世界，选择守护人类世界，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所以外面世界很多信仰你父亲力量和高尚的人类宗教，所有人都说斯巴达拯救了人类世界，人类就信仰并希望他的力量能庇护到每一个人身上。”

“这是不可能的，爸爸只有一个。”但丁听到这种言论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仔细想想常年来家里拜访的那些人类头子，无一不是希望爸爸能多照顾他们的势力，他恍然大悟，原来那些人存着这么为难人的心思。但丁决定不会再喜欢那些人送来的玩具了。

“是的，将这世界每一个人类的生死都算作你父亲的责任，这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你父亲会非常痛苦。”

但丁有些不敢置信，母亲这话的意思是让他不要太过在意人类的生死吗？

一看这傻儿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想岔了，伊娃只能赶紧解释：

“你像你父亲一样维护人类的生命，这并不是坏事，也不是错的事。但你要记住，你和维吉尔还是孩子，像今天遇到的这件事，应该先向你父亲寻求帮助，而不是被愤怒冲昏头脑，自己跑上去亲自解决这一切。”

“知不知道我和你父亲有多么的后怕，可以说所有魔界生物都是你父亲的敌人，人类世界还有很多恶魔在躲藏着，如果你们在外面有什么意外，你让我们怎么办？”

讲到最后，伊娃自己都为着可能会发生的惨剧而伤心，感受到母亲低落的情绪，但丁连忙捉住她的手，向她承诺：“妈咪，我知道错了，以后碰上事情我会多想一点，绝对不会因为鲁莽让自己处于险境之中。”

伊娃拍了拍但丁手背，起身向一直安静着的维吉尔走去。

“维吉尔，你是个乖孩子。”

“妈……妈妈。”维吉尔很想像但丁一样，能够直率地说出撒娇的话来，但“妈咪”一词快吐出舌尖时，瞥见但丁正伸着脑袋盯着这边，在与母亲撒娇和被但丁嘲笑的选择上，维吉尔选择了维护自己小小的自尊。

“你在害怕什么？”伊娃怜惜地俯下身去亲吻大儿子的额头，也蹲下趴在他的床边，一只手覆在他的脸上，“也许你应该跟妈咪讲一讲，从你回来到现在，我一直在担心你。”

维吉尔盯着母亲伊娃的绿色眼睛，他想到了自己赶到那个女孩面前时，从惊讶到逐渐暗淡无光的黑色眼睛，明明不一样，却让他联想到了一起。

在母亲温柔地抚摸下，维吉尔倾吐出了自己一直在萦绕的画面。

“……我看见了那个女孩肚子、脖子和四肢被戳出的血窟窿，她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人类是这么的脆弱……”维吉尔忍着疼痛抱住母亲伊娃，小声道：“我很害怕妈咪也是这么脆弱。”

听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大儿子软糯糯的声音，伊娃的心都要化成水了，她回抱维吉尔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