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擅长安慰

回到自己的小屋内，思索着刚才的表演。

雍绵的身上飘散出丝丝缕缕的黑雾。

他并没有去管，依旧思考着柳明空。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柳明空离去前身上似乎有些游离的黑雾。

那些黑雾并不明显，只是他对这种东西感知一向敏锐。

或许这就是柳明空急着离开的原因？

柳明空是个普遍意义上的好学生，如果不是必要她根本不可能缺席这种考试。他本来想去碰的人也并非柳明空，只是恰好看到便起了玩闹的心思。

他没想到柳明空身子居然这么虚，直接就被撞倒了。于是他接机用灵力试探。

灵气紊乱，身体虚弱。可能是修炼过程中出了什么岔子：占卜反噬，心魔缠身，又或者心境受损…可不管怎么说，这些情况都不像是柳明空应该出现的。

至少，以柳明空这种恪守中庸之道的人，并不应该无缘无故冒着反噬的风险去做一件事。

她或许察觉到了什么。雍绵心想。

或许这并不是一个人的试探。柳明空是个聪明人，很显然她也知道这个地方穿越者多的不正常。能让她请假出来，制造这场偶遇……她到底察觉到了什么呢？

没错，这并不是偶遇。柳明空提前卜算出他的大致动向，再在这附近等候他制造出一场“偶遇”。这对柳明空来说算不上难。

柳明空知道多少，她又能说多少。这些目前都不得而知。他今日的男身也不知能让柳明空又看出多少。

柳明空对他的试探又真的一无所知吗？或许她知道，她不在意。又或许这是她的善意，一些信息的传递。

信息差真是可怕。

雍绵有些烦躁。人对于无法掌控的事或多或少会有些焦虑。

身上飘散的黑雾渐渐塑成一个模糊的人影，这种东西修仙界有个统一的称号——心魔。

在修真界，有心魔并不是多震撼的事。至少不像她前世看过的修仙小说那样一有心魔就逐出师门，被万人唾骂。

从结果上来看，大多数心魔缠身的人不是被心魔掌控，浑浑噩噩度过此生；分不清幻象与现实，倍受煎熬然后大开杀戒;就是看破迷惘一朝顿悟，境界飞升。又或者一辈子都看不破却也没迷失自我，就这样带着心魔入土。

这些都早已屡见不鲜。

在没有被心魔掌控前，没有人会对你区别对待。

所以雍绵并不惊慌，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心魔。

没有意外，心魔长的和他一模一样。

他换回女身，看着眼前的心魔。

心魔也看着她。

良久的沉默后他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是心魔。

“你和柳明空很要好。”

雍绵挑眉，有些惊讶。人就在眼前为什么要传音，而且这和柳明空有什么关系。

“关系确实还不错。”雍绵也传音道。

心魔不再说话，慢慢消散了身形。

雍绵依旧挑着眉，“真有个性，像我。”她这么想着。

雍绵请假了躺在床上美滋滋，另一边还在考试的徐梓就苦不堪言了。

他今日一身青底白鹤纹的学生装，腰间佩戴着象征九司候选人的幽影竹，上面录入了他的神识与灵力。

所有九司候选人都有幽影竹，它是九司候选人的身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