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無僅有
馮喜心緒翻攪,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就聽得面前這位“聖皇”問道:「先生,小可的命格如何?」。 馮喜強自鎮定,答道:「這個…嗯,貴不可言…貴不可言…」。 這個回答草率敷衍得很,這算的是那門子的命哪?不過姬宇並不在意,笑了笑,掏出二十錢遞給馮喜。 馮喜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工資,問道:「敢問公子與楚前柱國姬廣有無關係?」,原來他認為這種命格的人必然出身貴族,穰邑姓姬的貴族數來數去,就只有周景王之後姬廣一家了。 姬宇答道:「正是先祖父。」。 馮喜見姬宇的家世不出所料,暗暗叫好,並決定把握機會,多與這位“聖皇”親近。於是說道:「張相國府上在外黃(註一),此去有兩日路程。請公子稍待,讓馮喜收了攤子,備點行旅糧水,就領公子前去。」。 姬宇很詫異馮喜那麼熱心,竟然要花上四天親自帶路。不過他也很想趁此同行的機會多瞭解這個人,於是便欣然接受了馮喜的好意。 …… 一路上兩人聊了起來,馮喜問道:「公子隻身遠遊,該不會是專程來探望張管家的吧?」。 姬宇道:「不瞞您說,的確不是。實是小可自覺整日坐井觀天,思慮短淺,故而出門遊歷見見世面,體會天下形勢。對了,先生對天下大勢瞭若指掌,或有以教我?」。 馮喜心想這就是了,小小年紀就胸懷天下,正是聖王的心性,於是高興的說道:「承蒙公子瞧得起,在下自當知無不言。」。 於是馮喜就賣弄起來,暢論各國形勢與合縱連橫之道。 姬宇聽馮喜見解精闢、識慮通達,自己又已立下問鼎天下之志,正需要人才,於是便動了延攬之念。而馮喜見姬宇氣度恢宏、智慧高絕,實是百世難逢的明主,更是鐵了心非投效他不可。 …… 兩天後到了外黃,馮喜帶著姬宇不經通報就闖進了張府的豪門大院,又熟們熟路地找到了管家張丙。 姬宇自我介紹,說自己就是六年前在枳南二水村,羅家媳婦在灘頭產下的那名嬰兒。這會兒母親掛念張爺爺,讓自己帶了一罐養生膏來。 張丙聽了十分高興,親切地與姬宇談起當年往事。在得知羅廣、羅旺父子皆已病故後,不禁黯然神傷,唏噓不已。 馮喜在一旁聽了這些,才知道穰邑姬家目前化名羅氏,在巴地枳南隱居。姬宇並沒有瞞他這個,顯然把他當自己人看了。不過馮喜只高興了一下,還是被姬宇請出房間迴避,顯然姬宇還有更加機密的話要和張管家說。 遣開了馮喜,姬宇鄭重說道:「張爺爺,宇兒有一極重要之事求問。就只這一問,絕不多問其他,也絕不會將張爺爺的回答讓任何其他人得知,連家母也不例外…張爺爺,您願意據實相告嗎?」。 張丙被姬宇凝重的神情與口氣嚇了一跳,突然間猜到了姬宇要問的是什麼。他不知道姬宇如何會懷疑此事,又為什麼會關心此事。但見他那麼誠懇,那事又已事過境遷,如果他問的話,就告訴他吧! 於是張丙點了點頭。 姬宇深吸一口氣,放低聲量,一字一字的問道:「六年前張爺爺在二水村灘頭登船之時,行囊裡是否放著『和氏璧』?」。 張丙只回答了一個字:「是!」。 …… 在回程的路上,姬宇一路沉默寡言。馮喜也不去打擾他,讓姬宇自個兒去想他的心事。 姬宇得到了張丙肯定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