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深山老林
,路旁是巨大的石块和一丛一丛的树。 “和谁聊天呀?”廖牧问。 简臻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上次说过的那个朋友,碰巧遇到的大学同学。” 廖牧了然,“哦,他还挺关心你的,看来是个不错的朋友。” 简臻不应声,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只当朋友的话是不错的……” 廖牧和简臻在一处颇为平缓的空地下了车,路旁已站着四位穿深色长衣长裤戴安全帽的汉子,充当司机的汉子也下车,走到那四人身边,戴上安全帽,又接过一个工具包斜挎在身上。 廖牧上前去和他们打招呼,简臻跟在一旁叫“叔叔好”。 一水的黑瘦汉子,还都带着安全帽遮住了一部分脸,简臻一眼看过去,完全看不出这是五个不同的人。 廖牧这时才向简臻说明:“这些都是割漆工人,专门进到山里,爬到漆树上,采集生漆,而后将生漆送到位于山脚处的工厂,制作成我们工作室里用的一管一管的大漆。” “啊,”简臻恍然大悟,“老师要带我去看大漆生产的过程?” “差不多是这样。出发了,别耽误工人的时间,天一黑就不好干活了。”廖牧说着就跟在割漆工人们往山林里去,简臻赶紧跟上。 没去到海拔高的地方,他们到了半山腰处就不再往上,只在一个范围内的林间移动。 工人们进了山林就分头行动,廖牧和简臻只跟着方才开车去接她们的汉子继续往里走。简臻丝毫认不出树的种类,只觉山里的树都是一种样子,那汉子和廖牧却认得漆树,简臻正糊涂着往前走时,被廖牧拉住。廖牧指着右前方的一棵树说:“这就是漆树。” 那汉子往树上绑木棒以充当爬树的支撑点,边爬边绑。 一根一根横在树干上的木棒如同天梯,人类只能艰难地拾级而上。汉子身上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就直接踩着那细细的木棒缓缓往上。 廖牧同简臻说:“这些是他们自己种的漆树,以前的老人种下的,生长到如今,在这片山林里数量不算少。幸好这个地方小,这座山没有被谁看上了要开发出什么奇怪的事业,这些漆树才得以保存下来。希望以后也如此吧,不然我们就要出钱种漆树给工人们割漆了,那又是源源不断的一大笔钱……” 简臻就站在树下,漆树靠近地面的树干上有好几道平整的伤痕,是往年割漆时留下的印记。仰头往上看,漆树起码有六七层楼那么高,几乎爬到了顶端的汉子成了一个模糊的点,简臻根本瞧不清他的动作,只见他在一处停留一会儿,又继续往树上绑木棒,继续往上攀登。耀眼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漏到汉子身上,成一个个光斑,却丝毫没有突显他的存在,他仿佛要与树木融为一体了。 等了十多分钟,那汉子动作利索地下了树,又马不停蹄地到三四米外的另一棵漆树,重复方才爬树割漆的动作。 廖牧到他身边,指着他手里装漆的桶子同简臻说:“过来看看刚采下的大漆。” 那瘦长的桶子看形状像是竹筒,但看颜色看不出来竹子的痕迹,通体漆黑。 简臻认得那黑色,知道竹筒已经彻底被大漆包裹了厚厚的一层。 汉子在百忙之中将手里的竹筒伸到简臻面前,简臻探头往里看,漆液躺在桶底,是一团暗沉的液体,浑身语焉不详的颜色。 “这么快就氧化了。”简臻喃喃道。 廖牧说:“是呀,能看到乳白色的大漆的,几乎都是割漆工人。” 汉子又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