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
褕,一头灰白长发被一只素簪束于头顶,面容清俊留有短须,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趴在床脚,看起来似乎正要离开。 眼见陈夕照和盛知樾两人望过来,那双眼睛瞬间笑成两弯弦月,他正大光明下床站定,拱手朝两人行了一礼。 “谢某冒昧,无意叨扰,只是……” “师,师兄?”陈夕照突然出声。 她看着床边这个狐狸脸眯眯眼的男人,满眼不可置信。 直裾男人也是一愣,眯眼打量了她一会儿,迟疑道:“夕照?” 唯有盛知樾不明所以:“你们这是?” 陈夕照吸了口气顿时回神,朝盛知樾震声道:“cosplay!”仿佛找到了底气,她镇定不少,“cosplay,之前找逸悔了解了一下觉得有趣,我们就想也试试看……对,他这是业朝士大夫的扮相。” 盛知樾示意直裾男人:“那这位是?” 直裾男人:“在下……” 陈夕照打断:“我师兄,小时候一起学书法的师兄。” 直裾男人略显奇怪地扫了她一眼:“是,我俩是同门师兄弟。” 盛知樾眉心抽了抽:“师兄弟?” 直裾男人又扫了她一眼,不太确定道:“师,师兄妹?” 盛知樾还想说些什么,陈夕照及时开口:“盛先生,你不如先去洗漱?等你出来我们再聊?” 虽然依旧狐疑,但盛知樾还是点点头,扣门离开。 房门关闭,陈夕照即刻对那直裾男人发难:“谢直曰,你不是早就来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裾男人,也即她口中的谢直曰略显无措:“什么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一个“死”字到了嘴边,又被他咽回去。 谢直曰打量起了房间的摆设,越看越吃惊:“莫非,这世上真有一处蓬莱仙国?” 陈夕照端肘按了按眉心:“……” 良久,她打开书桌上的电脑,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二十分钟后。 “往日同僚竟都是如此下场,有些分明做了许多好事,到头来世人只记得无意间犯下的嗅事,恶贯满盈的弄臣,反倒因为一副佳作流传千古,令人唏嘘啊。”谢策熟练地关闭一张网页,打开另一张,“不过再唏嘘也比不上你们后业二世而亡……” 这话的尾音消失在陈夕照毫无感情的瞪视中。 “玩笑玩笑,”他赶紧岔开话题,“话说夕照你如何成了女郎?你没有带着身体一起来吗?” 这话陈夕照一时不好回。 想了想才道:“就算身穿,该是女郎也是女郎。” 谢策露出双眸:“你,你莫说你本就是个女子?” 陈夕照欲言又止。 谢策看出答案,恍然大悟:“难怪了!难怪每年上巳你都推说有事,从不与我们下水祓禊。” 他单口指控了一会儿,陈夕照如何也不接茬。 谢策颇觉无趣,转移话题:“刚才那位盛先生是何人?”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陈夕照不免想起她对盛知樾的误会,心中烦闷又懊悔。 “我和他情况有些复杂……” 她简单解释了自己和盛知樾的情况,没说其中的乌龙,只说因为某些原因两人凑巧成了表面夫妻。 若是如实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