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br> 大颗的眼泪蓄在阮眠的眸里,顺着脸侧滚落下来,她哭得眼睛发红,紧紧咬着牙,半点声音都没泄露出来,视野里的程且变得逐渐模糊,阮眠再也忍不住,挣扎着抽出自己被拧红的手臂,捂住眼睛低泣。 温柔的拥抱来得很迅速,程且尚未弄明白她的情绪崩溃来自哪里,身体就已经本能地凑上去,手掌轻拍着阮眠的后背,安慰道:“哭什么?不欺负你还哭,笑都来不及吧。” 偷来的温柔让阮眠更是委屈到爆炸,她哭得愈加崩溃,似乎是要把高中时候忍下来的委屈这次一次性哭个够似的,任由程且怎么安慰,阮眠都以躲避的自我保护姿态,哭个不停。 最后还是哭到累,抽噎着被困倦袭去,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程且被她勾得体内燥热难耐,好不容易等到人睡着了,他松了口气,起身到浴室再冲了个澡冷静冷静。 第二天一早,阮眠顶着一双肿泡眼起了床,程且晨跑买了早餐回来,两个人默契地不提昨晚的情绪崩溃,吃过早餐后,程且系上领带,说:“我今天要加班,你不用等我吃饭。” 阮眠光脚踩在凳子上,没什么兴致地嗯了一声。 “阮眠。”走到门口的男人忽然喊了她一句。 阮眠抬头望去。 裁剪精细的西装在程且无可挑剔的高大身躯上显得格外贵气,他头发蓬松,眸光深邃,鼻梁高挺,褪去了校服的男孩撑起成熟的西装,独属于成熟男性的魅力一览无遗。 “晚上见。”程且说。 阮眠错愕,愣神之际,程且已经离开了。 阮眠有心事,自然不会乖乖待在家里,她临出门时选了个很久都没背的包包,赶紧把东西全都一股脑塞进去才出门。 今天李洋约她去吃铁锅炖,阮眠馋这口可馋了很久了,她着急忙慌踩着高跟鞋出门,到了楼下准备翻手机看打车软件的进度时,突然摸出来一个旧手机。 是她读大学的时候以为自己弄丢了的一个手机,当时心疼得不行,那段时间的演出费都用来攒钱买新手机了。 丢掉这个手机让阮眠最心痛的是里面的聊天记录和照片,打车赶到商场之后,阮眠借了个充电宝,把许久未用的手机插上电激活。 “你猜怎么着,我找到这个手机了。” 千禧风的夸张手机壳上贴着好多彩钻,一看就是阮眠读大学的时候的审美,李洋很是惊讶:“你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就放在这个包里,这个包是我上次搬家的时候翻出来的,一直没用过。” “粗枝大叶的。” 阮眠低头捣鼓了一会,很快就把手机给解开了,她不喜欢设置复杂的密码,从买到第一台智能手机开始,密码就固定了,一直沿用到现在。 “我的天,好多照片啊。” 李洋颇感兴趣地坐到她旁边来,凑近一块看照片。 “这还有以前演出的视频呢。”李洋点开,“那时候咱们乐队人是真多啊。” 人最多的时候在大二,一场演出都会轮空到有一两个人没法上场,那时候演出费用低,人又多,分也分不到多少钱,但大学生对钱也没什么很大的概念与欲望,能救济救济贫困的月底就已经很不错了。 阮眠看着图片熟悉的张扬青春的面孔,心里有些感慨。 这些人在她大四举报教授之后,被学院压着,谁也不敢出来发声帮忙,后来阮眠被退了学,这个乐队散得也差不多了,里头的大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