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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其实很少做关于高中的梦。 落在脸上斑驳的光影、耳畔看球赛的欢呼声、鼻翼间男孩校服外套上的皂角香气,组成了她这个没头没尾的梦。 “等下要不要溜出去吃东西?” “吃烧烤去吧,程哥,你最后那球也太帅了。” 熟悉的轻笑声飘进阮眠耳朵里,她紧皱着眉,想要睁开眼睛看看那人长什么样子,谁知下一秒就被一件气味熟悉的校服外套给罩住了脑袋。 紧急切换出来的场景是一行人被守在教室里的班主任给拦在外面,阮眠的视野里只能看到班主任那张怒气冲冲的脸,而自己正在无意识地不停地抠着手里的奶茶吸管。 站在她旁边的男孩个子很高,吊儿郎当的,显得在原地紧张到抿住下唇的阮眠格局促和狼狈。 吱呀转个不停的教室风扇挂在天花板,带来的那点风根本压不住盛夏的燥热,枯燥乏味的高中生活是由桌子上一张张试卷堆积起来的,她总是要写两张一样的试卷,整齐的字迹到了困极了的时候就变得潦草不堪,迷糊的脑袋摇摇晃晃的,靠近脸颊的冰可乐惊得她立马清醒。 这下阮眠终于看清了梦里的那个男生—— 程且穿着白校服靠在墙边,微微歪头听着后座的季景庭夸张地说着八卦,他眉眼间是明朗的少年气,骨节分明的手落在额间,笑意从眼尾蔓延,瞥见她的视线后,程且微微颔首,低声问她:“写完了没有?等下下课不是要交了。” 让人恼火,又让人永远无法挪开视线。 睡得舒服的梦是自然醒的,阮眠打了个哈欠,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的惺忪睡眼恢复了清明。 从衣帽间换了衣服出来的程且正在打领带,他看了眼乱糟糟的床,里头冒出来一颗脑袋。 乍一下从校服变成白衬衣,阮眠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但现实跟梦境的差距又在时刻提醒她,她现在是阮眠,而不是林眠眠。 “醒了还不起?” “你总不会要我送你上班吧?” 程且熟练地打好领结,勾唇一笑,说:“需要,你要在门口给我一个离别吻,然后跟我说等我回来。” 阮眠把脑袋埋回枕头里,嘀咕道:“合约里可没有这一项。” 程且现在雷打不动上着班,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无聊,阮眠便把以前在家里生了灰的烘焙工具都给拿了出来,自己捣鼓着做巴斯克蛋糕。 阮眠没什么厨艺点,一整个上午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浪费了多少原材料,这才做出一个像点样子的蛋糕来。 拍了张照发了条朋友圈,接踵而来的评论让她心情都好了不少。 程且也跟着评论了。 -我要吃。 阮眠点进他的聊天框。 -我留点给你回来吃。 -不。 -现在就要吃。 这使唤人的欠揍语气真的跟高中那会一模一样,阮眠轻轻地啧了一声,视线落到程且家视野宽敞的落地窗阳台上,有些郁闷地磨了磨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程氏的前台上次见过她一次了,这回顺利把阮眠放行到了楼上,程且正在开会,她便被安置在办公室里等待。 孟助理端了杯咖啡进来,阮眠打开蛋糕盒子,问道:“孟助理,你也尝一块吧,我做了好久呢。” 孟助理顿在原地,只见阮眠已经开始分切了,递到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