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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因为她知道,自己再无理的要求都会得到满足。 鞋带早已系好了,但傅惟寻一直没有站起身,就那样蹲在她脚边。 他个子高,蹲着也没比她矮多少。从季清漪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晰地看到他的侧脸,他清瘦了些,这是理所当然的,谁在看守所呆了半年还能容光焕发? 季清漪盯着他看了几秒,心里漫上一阵尖锐的疼痛,眼睛也被雾气弥漫,她咬着牙,终究还是没忍住叫了声:“傅惟寻。” 傅惟寻仍旧蹲着,但低低地答了一声:“嗯。” 过了片刻,可能又觉得这样显得太敷衍,加了一句:“我在。” 这两个字让季清漪眼中的雾气瞬间凝结成了水珠,顺着眼角扑簌簌地往下掉。她沙哑着嗓子,带着点恨意,又带着点委屈,说道:“你是个混蛋。” 然而在话出口的那一瞬间,恨意就随之消散了,只剩下委屈。 傅惟寻轻声说:“我知道。” 他终于站起身,用那双帮她系过鞋带的大手轻轻握住她柔软的小手,珠串般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两人交叠的指间,季清漪的肩膀颤抖着,她说了句什么,因为声音太过哽咽,只能听到模糊的字音,但傅惟寻听懂了。 她说:“可我还是爱你。” 傅惟寻猛地将她拽入怀中,紧紧搂住。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了,自季清莹从妹妹家的窗口跳出去的那一刻,他们便被分隔开来。哪怕曾经有过两次亲密的肉-体关系,但他们的心始终隔着千山万水。 季清漪的眼泪更加汹涌了,她哽咽着伏在傅惟寻的胸膛,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又透过衣服浸润着他的肌肤。那温热的触感传到男人的心底,搅动着蛰伏在那里的痛苦、酸涩、期望与长久的等待,那一刻,男人的眼底也漫上了雾气。 他下意识将心爱的姑娘搂得更紧了些,她那么娇小,可以整个伏在他的怀中,抱着她,就像抱着全世界。 他们之间有过误会,有过互相伤害,但在对方身处险境、身陷囹圄的时候,又拼命去保护对方。 他们爱过,也恨过,无论哪种感情都太过深刻,深刻到任何其他人都无法将之抹灭,更无法取代他们在彼此心中的位置。 傅惟寻低下头,捧住女孩挂着泪珠的脸,温热的唇落在她的红唇上,温柔地、珍视地吻着她。 季清漪挣扎了几下,带着哭腔说:“傅惟寻,我还没有原谅你。” 傅惟寻轻轻磨着她的唇,良久才道:“我知道,我会用余生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季清漪抓着他的衣襟,纤细的指头把布料捏出了皱巴巴的痕迹,赌气威胁着:“我随时都会甩了你。” “好。”男人直起身,看着她那双盈满泪光的大眼,郑重地承诺,“以后什么都由你做主,你说甩我就甩我。” 季清漪仰着头,问他:“你不怕吗?” 傅惟寻点头:“怕。” 太怕了。 在他们分开的那两年半的时间里,接近一千个日夜,他没有一天能够安睡,心里总是空茫茫的一片,有时候甚至会怀疑那颗心是否还在胸腔里,不然为什么感觉不到它的跳动呢? 他不知道别人的爱情是怎样的,因为他这辈子只有过这么一段,所有的痴爱、不舍、挣扎与痛楚,都是因为那个叫季清漪的姑娘,也只是因为她。 但这是他自己的事,不能因为想要永远拥有,就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