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不好扫了相爷的兴致
取出药膏,涂抹在她的脚踝上,“小姐身子本就娇弱,相爷又是个年轻气盛的,倘若真将小姐折腾坏了怎么办?小姐您切莫要逞强,女子的身子最是宝贝不得,要是落下了什么病根,您日后生孩子时,怕是要遭一趟罪了。”
这些她都知道的。
可昨晚,夜色深邃,步瞻的眼眸更是幽深晦涩,她不敢拒绝,甚至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长久以来,宫里的嬷嬷教诫她,成婚后女子须以夫君为天,向来都没有妻子忤逆丈夫的道理。
姜泠垂下眼睫,声音轻缓温和:“妻子侍奉夫主,本就是分内之事。”
“可是小姐——”
“绿芜,莫要再说了,”她打断了对方的话,转过头问道,“相爷呢?”
小丫头撇了撇嘴,不情愿道:“今日一大早相府来了贵客,相爷如今还在会客堂呢。”
近些天,步瞻愈显忙碌。
即便身处内宅,姜泠也能窥见几分外界的动荡。步瞻一边安置流民,一边铲除异党,龙椅上的小皇帝俨然成了他的傀儡。每日上早朝时,他也是象征性地敬拜一下幼帝,整个大宣,几乎成了他一个人的大宣。
除去朝堂上那一位右丞相。
他与右相萧齐清愈发不合,意欲断其臂膀。
萧齐清年迈,却不乏有拥簇者,他的存在,亦是步瞻追名逐利这条路上最大的阻碍。
先前被步瞻铲除的卢氏,亦是萧齐清的同党。
对于萧齐清,姜泠并不关心。
她唯一担忧的是自己的父亲,当朝太傅姜闻淮。
这些天,父亲一直称病,已经接连好些日子未曾上朝。
如此想着,姜泠愈发惴惴不安,生怕父亲此举触怒到步瞻,引来杀身之祸。
有忧心之事,她胸口烦闷,便喊上绿芜扶着自己去院子外透气。因是脚上有伤,她走得极慢,到了水榭边,她缓缓沿着石凳缓缓坐下来。
秋意渐晚,取而代之的是东风初寒。
感受着拂面的寒风,姜泠闭上眼睛。步府的风似乎比府邸外要凉上许多,四周都是高高的墙,暖煦煦的阳光很难照射进来。
正闭目冥想,身后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有人带起凉风,腰间环佩叮当,朝这边而来。
姜泠下意识地站起身,转过头行礼:
“相爷——”
映入眼帘的却是个完全陌生的男子。
他一袭紫衣落拓,手里执着把鎏金小扇,乌发高束,风度翩翩。
见姜泠突然福身行礼,对方似乎也被吓到了,男人往后倒退上半步,拱手朝她一揖。
“步夫人。”
他的声音清润,很是好听。
姜泠心想,这位大人应该就是今日前来相府的贵客。
身为闺中妇人,本就不宜面见外男,眼下周遭又寂寥无人,姜泠唯恐此事传出去有辱自己与步家名声,在行礼后便欲告退离去。
对方也是彬彬有礼,侧身给她让开一道路。
然,就在擦肩而过之时——
许是将才起身太急,姜泠眼前猛地黑了黑,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已双膝一软、毫无征兆地仰后摔了过去。
……
醒来时,已回到听云阁。
绿芜紧张地候床边,见自家主子醒来,欢喜地唤了句小姐。姜泠含糊应了声,刚一抬眼,便透过床幔看见方才在水榭前遇见的那名男子。
他正提笔,低着头,不知在桌案边写些什么。
听见她转醒,男人与绿芜一道望了过来。
姜泠蹙眉,下意识往床幔后躲了躲。
他怎么在这儿?
女子主卧,岂能容外男踏入?若是再传到相爷的耳朵里……
似乎瞧出来她的紧张与戒备,绿芜解释道:
“小姐,您身子太虚,方才在池子边晕了过去。奴婢正准备唤大夫,恰巧这位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