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
寒风凛冽,肆无忌惮地拍打着轩窗,发出“咯吱”而沉闷的声音。 殿内炭盆里“刺啦”溅出几粒火星,景熙帝穿赤黄圆领袍衫,盘腿坐于榻上,靠在凭几上,手里不自觉地滑动着佛珠。 到底不是从前盘了二十多年的佛珠,手感差得远了。 营营垂眉敛目,沉声道:“李驸马常流连烟坊之地,出手大方,这银钱便是公主给的。臣粗略算了一下,仅今年光是驸马在外的开支便有三万余两黄金。” “李驸马也知这是私矿,但具体每年可以开采出多少黄金,他却是不知。” “除此之外,李驸马也招供了,公主每季都会准备一定份额的黄金,专人运往外地。” 景熙帝手一顿,继而又摩挲起佛珠。“黄金贵重,运往外地需要马车和人手。最近公主有动静么?” 营营回道:“有,公主最近运了一批黄金离府,方大人已经跟了上去。” 景熙帝点点头,“晋王府呢?可查出什么了么?” “有几封是与颖隆公主的书信,信上只是一些琐事。”营营喉咙微动,将书信小心放在案上,细声道:“方大人还传来信,辅国大将军刘大人于四娘子之事上多有蹊跷,怕是另有所图。” 景熙帝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脸上反而挂了笑,“太后为晋王择的这三门婚事,倒真是有意思。” 他稍稍有了兴致,问答:“嫡王妃出自卫国公府,太后偏袒娘家也是应当。郑氏和刘氏这两位,我记得不是太后挑的吧?” “圣人好记性。”营营笑道:“这两位是安宁公主牵的线。” “皇姐?”景熙帝微微蹙眉,“怎么她也插手了?” 他漫不经心地喝了口温茶,“我真是好奇,这背后到底是何人,废了这么大的心思折腾。” 营营小声拍着马屁:“圣人英明神武,怕是早已经料到了吧。” “还是你知我心。”景熙帝莫名笑了笑,“在外亲近的宗亲可没有几个。” 他把玩着手里的青瓷茶杯,产自越窑,纯洁无瑕。“刘娘子也是苦命人,查清了就放出去吧。” “只是得派人跟着,好好保护刘娘子。记住,抓活的。” 营营点头应下,便下去吩咐。 景熙帝走到窗前,支起轩窗,寒风席卷而入。抬头看天,却见远处乌云漫步,已有风雪来临之兆。 “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明年怕是丰收之年。” “圣人,奴婢有事禀报。” 景熙帝微微回神,扬声道:“进来。” 小花垂眉而尽,利索地往地上一跪。“圣人,皇后娘娘在宁寿宫昏倒了。” 景熙帝抬头瞥了他一眼,有些印象,从前是在营营身后带着的,最近去了徐氏身边伺候。下意识问道:“太后又怎么惹皇后生气了?” 可见身为人子,他是清晰知道自己这个母亲的习性的。 小花声音有些颤抖,强装镇定将事情重复了一遍,“......如此,皇后一时气急,便昏了过去。” 景熙帝揉了揉酸胀地脑穴,“摆驾宁寿宫。” 从前徐氏为晋王妃的时候,太后不曾难为她,连请安的规矩都改了。如今徐氏贵为皇后,却要晨昏定省,还要忍受太后的脾气,真是... 他冷笑,儿子在母亲那里少有关怀,自然儿媳也是不受宠的。 太后难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