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面白唇红,自持稳重,很讨太后喜欢。 卫国公夫人笑着解释:“这孩子今年准备下场参加常举,正在家中用功呢!” 太后惊讶,嗔道:“他还这么小,今年就下场了?怎么不门荫入仕?实在不行的话。他在国子学读书,结业后直接入朝为仕就是了,何必亲自下场呢?” 卫国公笑容浅了一些,“知道您心疼他,只是他想试试,便由他试罢了。” 太后在宫里太久了,耳目不明,哪里知道朝堂乃至外面的模样?这几年,弘文、崇文生,不专经业而重在结交,虽能入仕,真正得到重用的寥寥无几。反倒是寒门通过常举进士及第,鱼跃龙门,做事稳重,得了圣人不少青眼。 去年入仕的贵胄子孙中,唯一前途还算平顺的便是英国公二房的七郎,但他也是进士及第。即便如此,这也比不上那位从光宅坊走出来的寒门子弟。 太后点头,“孩子有上进心,倒是好事。咱们做长辈的,也只能支持。” 她想起晋王,不由落泪,即便眼角有些细纹,也难掩风姿:“晋王为皇帝分忧,今年过年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呢。” 卫国公夫人只得耐着性子上前哄着,宽慰着,她都是做祖母的人了,在家也是老祖宗一样的人物,偏每次进宫面见太后,就跟哄小孩似着太后,实在是一件闹心的事情。 好不容易太后展颜,她也心累,面色便显出几分,草草聊了几句,就想离开。 太后这下子反应过来,细眉皱起,定定地看着她,话说的很直白:“明年春天的供奉呢?” 卫国公夫人睫毛微颤,轻声解释:“这是陛下的意思。” “呵,陛下?他倒是管起本宫宫里的事了?” 太后气笑了,顿时想起之前给皇后送人之事,心里有些不得劲。这孩子,纵使不太亲近,从前却还算孝顺;现在呢?有了皇后就不管她这个太后了,倒真应了民间那句俗话:娶了媳妇忘了娘。 她自认为对景熙帝和晋王都很关切,如今却被两人这样对待,难免有些难过。 送走卫国公夫人后,太后急切地问阮姑姑:“宋瑜那里有什么动静么?” 她是真的对宋瑜充满信任的,毕竟是从小养在膝下,身上沾染了自己的一些习性,很确信对方可以做出符合她想法的举动:“晋王离府,多好的机会,怎么还不动手?” 阮姑姑也有些奇怪,“没有看到宋孺人的请安奏疏。” 太后面色不虞,“她要是再不回话,你就找人,把那个小贱人给解决了。反正晋王走了,他也不知道是我干的。” 你都在晋王面前捅了人家一刀,若是那人死了,晋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阮姑姑有些头痛,况且她久居深宫,哪有什么能够喊得动的人?从前办事,只要传信给卫国公就好了,可是这事,是绝不能让卫国公知道的。 她又没法不吭声,只得小心说了一句:“娘娘,奴婢先去查一查宋孺人是什么情况。” 太后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越发觉得烦躁,感觉自从皇后进宫以后,生活各种不顺,就很想拜佛求解。 “有慧可法师的消息么?他还没回来么?” 阮姑姑尴尬地笑笑,不敢吭声。 太后“啪”地一声拍在案桌上,手指颤巍地指着阮姑姑,“我身边怎么有你这么愚蠢的人?” “你除了吃,你还会干些什么?” “你吃得也不少,怎么还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