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br> 她闭目凝神,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沿,还欲思索,便听到旁边有些动静,遂蹑手蹑脚走到门口,透过纸窗向外看去。 景熙帝和一女子先后从房门出来,那女子身材丰腴,手上拿着幂篱,正欲往头上戴去,只是走在前面的景熙帝遮住了女子的大半个身形,竟让人一时看不清面容。 直到他们走到楼梯口,平阳公主看清了女子长相,平和的面容少见地露出几分怔色,眼睁睁地看着景熙帝扶着女子下楼了。 她站得久了,有些打跄,还是女侍扶着在凳上坐下。但很快平阳就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那对璧人渐行渐远。 “殿下,您没事吧。” 平阳公主嘴唇翕动,“真是荒唐!”。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紧紧拽着女侍的胳膊,“备马,本宫要去安宁那。” 晋王妃的突然流产远赴寺庙休养,晋王近日的不郁,圣人的开怀...似乎都得到了解释。 荒唐至极。 安宁公主跪在蒲团上,不紧不慢地敲着木鱼,直至做完今日功课,才放下犍稚。 她是修佛之人,心境平和,即便听到长辈急事来访,也很淡定自若。 平阳公主等候的时间里,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她喝了一盏茶,退去下人,才将今日所见告知于安宁。 但是,安宁公主脸上并未出现异色。 平阳公主蹙起了眉,眉眼隐见怒色,“你早知道?” 安宁公主摇头,“不知。” 她缓缓喝了一口温茶,拿来一筐豆子,细心挑拣,“慧如身体不佳,与晋王夫妻不睦,不然不至于闹到你那里去,她因此进宫,被太后束在宫中多日,那顿时间晋王并未进宫。等她出宫,又在如意苑住了几天,才被晋王接回府中。她腹中孩子,怎么算都不是晋王的。” 平阳公主眉梢微动。 “这孩子数来数去,不过是3月底4月初的事。姑姑,我算是看着圣人长大,最是知晓他的性子,不是这等肆意之人,定是意外。那时能促成他们见面的契机,不过是给你办的那场寿宴而已。” 平阳公主坐在月牙凳上,微微喘着粗气,“我从未想过办寿宴,是太后的主意。” 她的脸色一冷,沉声道:“太后这是想做什么?想让兄弟反目成仇么?” 安宁公主垂头捡着豆子,声音平和,“那要看她知不知道,慧如和圣人的事了。” 平阳公主闭目凝神,“明日端午盛宴,正好借机试探太后。” “可是这事着实荒唐!”她起身踱步,“他还带着晋王妃上街,明目张胆,哪里还有皇家体面?” 安宁手一顿,微微仰头,“姑姑,圣人坐在那位子上,快二十年了。他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够干涉的。” 太阳西沉,微弱的光辉洒在窗前。 安宁送走平阳公主,将箩筐随手放在榻桌上,慢条斯理地拨开一个角黍。“难得咱们圣人开始临幸女郎了。既然如此,你去别院,挑个好的,明日安排献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