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长大了,只是无依无靠,还要应付总是来搜刮的生母,便得了郁症。她那时还不知道这是病,只是身子越发沉重,自觉命不久矣,便想着能在死之前找户人家嫁了,图的就是对方的祖坟里能留个位置。 未婚猝死的孩子,是没有资格埋在徐府祖坟里的,而她也拿不出料理后事的银钱。 好在她运气尚可,遇上了连克三妻的晋王。他需要一个占着位置的王妃,她需要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两人一拍即合,成功结姻。 成婚后,徐氏不用早起、不用侍奉舅姑,日子从没有这么舒服过,只是喝了许多药,依然治不好病。 她便知道了,这是心病。 只是没想到,没病死,最后竟是被人毒死了? 徐氏撑着下巴想,她这死过一次了,可是知道生命的宝贵,再也不想稀里糊涂地丢了小命。 那么,是谁干的呢? 这王府虽然大,却也没几个主子,除了晋王,便是温孺人。 是晋王?可他在自己去世前便疯了,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温孺人?看着温温柔柔的,应该不会下手这么狠吧? 无论是谁,总归逃不过是王府里的人。 她想了想,总觉得上天让她再活一回,不是就这么看她去死的。只是现在府中温孺人独大,晋王不问后宅,倒也陷入了僵局。 要是能离开王府就好了。 思绪沉浮间,陈嬷嬷走了进来,她将一个红色的小护身符系在徐氏腰间,“殿下,这可是在寺里求的,很是灵验。” 徐氏回过神来,不甚在意,“但愿吧。” 她一直看向窗外,陈嬷嬷心神一动,小声道:“殿下,您是想出去散心么?” 徐氏有些困顿:“便是散心,又能去哪?” 陈嬷嬷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瞧您说的,城里、城外,您都有庄子,想去哪便去哪!” “庄子!”徐氏一愣,眼睛慢慢有了神采。 对啊,她还有妆枢,那是属于她的私产。 徐氏紧紧攥着陈嬷嬷的衣袖,“嬷嬷,我的奁产单子在哪?” “殿下别急啊,您先吃点糕点,奴婢这去给您拿来。” 不一会儿,陈嬷嬷将紫檀小箱放在书案上,用钥匙打开。 “这是您当年成婚时的奁产礼单、地契、田契、还有柜坊的凭证。” 徐氏细细翻阅着奁产礼单。 晋王有权有势,这桩婚事对她而言益处更多,因为她的名字记在了嫡母名下,还获得了一份还算富庶的妆枢。 毕竟王妃的枢产是要送入宫中抄录的,也不能过于寒酸。 徐氏一一核对,松了口气。光是房契就写满了一页、良田更是千亩、甚至柜坊里还放着白银三万两,足够让她这一辈子安然无忧。 那她之前... 徐氏不禁睁大了眼睛。 上辈子这些钱,被谁拿走了? ... 徐氏心疼死了,竟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她从中翻出一处二进的院子,面积不是最大的,位置却是最好,就在皇城脚下。 她唤来月白,找来一个稍大的盒子,将房中贵重的珠宝和紫檀盒放了进去,用锁扣上,将玉钥缠绕在自己左手腕上。 陈嬷嬷一旁看着,不禁莞尔。 徐清攥紧手里的那张房契,颇有几分急色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