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 她轻轻将金丝麒麟团花披袄披在王妃身上,“殿下,阳光虽盛,却也有风。” 徐氏猝然惊醒。 她回过头来,模约十六七岁,雾鬓风鬟,骨清神秀,生的是靡颜腻理,只是身形削瘦,脸色暗黄,失去几分气色。 陈嬷嬷轻轻理着她的裙摆,忧心忡忡:“温孺人风头正盛,玲珑院也不好和其冲突。只是您身子一直不太好,一直不喝药也不是办法。若不然,奴婢以后不用府里的药材了,自己去药馆里买。” 她又想起今日之事,迟疑道:“殿下,您在府中过得不如意,若不然,告诉一下国公大人吧。” 徐氏没有应答,一是陈嬷嬷话说得太快了,她记不住,二是因为思绪混乱,脑子有点钝钝的。 过了一会,她才理清思路,反应过来,“我过得挺好的,不用麻烦伯父。” 徐氏出身英国公府,祖父老国公早年跟随先帝一同征战沙场,深得朝廷信任,累封英国公,可谓简在帝心,圣宠在握。他去世后,大房承袭爵位,也就是徐氏的伯父徐康。 血缘上就隔着一层,况且她的日子过得确实不错。只是陈嬷嬷不是从小照顾她的,有些事情不知道罢了。 徐氏微微起身,只是这番简单的动作便觉得身体很是沉重。她双手捧着小脸,睫毛微颤,“嬷嬷,今年真的是景熙十八年么?” “殿下,您都问了许多遍了。”陈嬷嬷整理她凌乱的发丝,无奈叹气,“不就是昨日回国公府,在烧尾宴上喝了两口,怎么就醉得这么厉害?” 士人初登第或升迁,亲朋好友前来祝贺,主家便要准备丰盛的酒馔和乐舞款待来宾,是为“烧尾宴”。三月一号常举放榜,国公府的七郎进士及第,特意举办宴会。 徐氏摇了摇头,“不是醉了,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后有些糊涂罢了。” 陈嬷嬷一愣,觉得今天王妃确实有点不太对劲,她顿时坐不住了,“殿下可是受惊了,您等等...” 说着,便又往外走去,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徐氏自觉有些冷,便伸出手送向窗外,阳光洒在手心,不一会儿陷在光辉下的半个身子就微微发热。 她用指腹感知温度,若有所思地放下了手。 徐氏小声嘀咕着:“不是鬼,可我不是死了么?” 死得又快又疼的,还是毒发身亡,就是不知道是何人下的毒? 其实没有这毒,她好像也撑不了多久。 这人活着,全靠情义支撑着,只要有一头占到了,日子纵使难过,总能撑得下去。 但徐氏不一样。 她的父亲是国公府二房徐荣,光是上了族谱的孩子就有半页纸,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全,除了嫡母的三个孩子,旁的子嗣很难分到父爱;生母只是从前在老国公夫人院里伺候的婢女,开脸以后,便趁着薄宠怀上了一胎又一胎,光是站得住的,就有四个。 徐氏从小性子比较皮,爬树翻墙,惹了不少是非,还不是能够读书立业的男孩,自然分不到生母多少母爱,所以受了不少委屈。懂事以后,性子越发沉寂,少与人言。 至于友情,倒是有那么两个,只是婚后没多久就死了,剩下的也是守寡断了联系,竟是一个都没剩。 至于爱情...,那只是话本中存在的,徐氏更是没有。 她就是这样一个三无的女郎。 徐氏也没有读过多少书,一日三餐吃着竟也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