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
祁怀允观测到的天象再次应验了。 唐颂不知这一天她是如何过来的,她神思有些浑噩,听着殿内秦哲对着一帮中枢大臣咆哮。直到深夜,她才散值下阶,最后一阶她踩空了,左膝沉重的磕在了地砖上。 她就这样在地上跪了半晌才缓过神回到芳林门。这是她入长安以来,第一次生出脚下虚浮的感觉。 今夜芳林门上是刑司的花鸟使在值守,钟黎他们看到她来,对她说了什么,她看着他们的嘴唇张合,却什么都听不到。 她站在檐下静静的守,却也不知在守什么。 “司长。” “司长!” 钟黎拽着她的袖子把她叫回神,她神色不解,钟黎看着她的西面,抬起下巴指了指。 唐颂回头望了过去,一人牵着马站在不远处也望着她,她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能看清他的身形。天地广阔无边,在她眼里只是一个人的名字,秦衍。 她向他走去,疼痛牵绊了她的腿脚,不禁往前趋跄,慌忙扶住一旁的廊柱。他看出了她的不便,丢开辔策迈步向她走来。 他伸出一臂把她轻轻推向自己,把她揽入檐下的一处光晕里,唐颂额头抵在他的胸前,指尖蜷缩在他的肩梁上,什么都不说。 “累了么?”他垂眸问。 她沉默后点头,“我想回家。” “好,回家。”他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