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中
面的人点头,“我想活命。” “最后一个问题,岳天丰是否知情?你只需回答是或否。” “否。” “在狱中保重,务必小心。”唐颂叮嘱他后结束了两人的对话,谷梁进扒在栏杆上看着她的背影离去。 经过一间牢房时,唐颂驻足看向身侧,刀鞘伸进栏杆里捅了捅一名囚犯,笑道:“再吹声口哨我听听。” 那名囚犯身材瘦小,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他目光发怵没说话,唐颂把脸凑近栏杆问:“怎么?这会儿不敢吱声了?方才不吹得挺欢么?犯了什么罪?不会是耍流氓吧?” 她这话惹得一众囚犯哄堂大笑,旁边一犯人替他回了,“回大人,这小子是个惯偷,还杀了他亲爹。” “是么?”唐颂问,“亲爹都敢杀?” 小囚犯盯着她说:“因为那畜生一喝醉就打我娘。” 唐颂点头,催促他道:“吹,不然这事儿没完,明白么?” 小囚犯脸红得像柿子,窘迫的收缩身子,指尖含进嘴里蓄力吹了声口哨,牢房里的犯人听燥了,又是一阵哄笑。“不错,很响亮。”唐颂收回刀鞘,朝他怀里撂了枚铜板,一手探进栏杆内拍了拍他的脸,“今后谁欺负你,告诉我,我罩着你,不过记清楚,下回见着我,要学乖了,这口哨没我的命令,不能乱吹,不然就请你去蹲花鸟司的牢房。” 话说完,她也不动,直到面前的小囚犯收敛不服气的面色,低声认错说:“回大人,草民记住了。” 唐颂这才收回手,收回满目寒光,露出满意的神情,“听话就好。”说完她抬眼环视周围的囚犯,他们原本是围观看好戏的样式,被唐颂冷不丁的一看,起哄的人也都不笑了,抱胸的人自觉松开了胳膊。 等她出了牢狱,何胥跟了上来,口气责备的道:“唐司长,人夫妻之间都唠了些什么?这么长时间。” “就那些家常话,”唐颂走得很快,问道:“殿下还在审那起纵火案?” 何胥说是,“您……” “麻烦何参军帮我转告殿下,有件事我需要跟他商量。”唐颂已经跨出了门槛,“何参军别送了,我回太极宫当差了。” “欸,唐司长……”何胥停在门里,唐颂背着他朝他挥了挥手道别。 傍晚散值后回到家,金乌已经把晚膳做好了,唐颂和他一起在廊下用膳,吃到一半,两人突然间都停了筷子向廊顶上看去,对视过后,金乌缓慢放下碗,把手按在刀上,唐颂高声质问:“是谁?请露面。” 下来一人,掸着两袖的烟雨,笑着从廊外走到了廊内,“吃着呢?” 唐颂示意金乌放下戒备,“殿下吃了没?请您吃?” 独孤上野靠在廊柱上赏雨,“吃过了,你吃你的,完了开始谈事。” 唐颂随便又扒了几口饭,一边摘了汗巾揩唇,一边审视他,独孤上野笑道:“走你家房檐怎么了?这叫礼尚往来。” 唐颂站定,向独孤上野告知了她这一天的踪迹,从未时到谷家复核案件讲起,一直讲到她进入京兆府大牢和谷梁进之间的那场对话。 “唐颂,”独孤上野无奈扶额道:“你跟我玩先斩后奏的把戏是吧?” “殿下欠我人情,”唐颂笑得光明正大,“今日还上一还。” 独孤上野放下手正色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胁迫谷梁进犯下了此案?” 唐颂说是,“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