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团
募完毕了。” 秦衍说:“调马的公函已经发往四州,到了月底八牧田的这五千匹马应该就能全部抵京。” 秦哲笑道:“平康军不用驽马,希望四哥……” 秦衍打断他的话:“年前官员考课那时,八牧田马匹的驽良都核查、划分清楚了,陛下放心,给平康军用的自然都得是良马。” 秦哲没能看出他脸色有任何不耐烦,也没听出他语气有任何不敬,但是跟秦衍来往时,即使秦衍顺着他的意说话,他仍给他一种倍感压迫的感觉。秦哲憋着火说:“四哥一路顺风。” 秦衍听后,放下手中一盏热茶起身。他无视虚情假意,不言谢只告辞:“臣这就走。” 雪已经化尽了,走出殿门时不必再受寒风的冲击,浅薄日光照进檐下,在阶前铺满一层霜,殿前还是清冷的。 秦衍很想给唐颂一些承诺,很想。 他走到她的面前,小心避让着,让日光能够泻在她的身上。 她双眼微微眯睎着瞧他,笑问:“秦戎钺,我该如何得知你的下落?” “兵部。”秦衍给她暖着手回答:“到一个马场我会往长安发一封公函,你去兵部打听就能知道我人在哪里。” 唐颂垂下眼点头,其实她知道马政上的公务如何运作,只是她需要听到他亲口说出来,他的话听起来最为可信。 她从他掌中抽回了手,握在了腰间的刀柄上,“该走了。” 秦衍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她:“这个带在身上,天热了驱蚊用。” 唐颂接了,他送她的是一枚金制球形的香囊,上面雕镂着花鸟的纹样,打开后里面可以放置各种香料,他之前说她宫装上的香囊配不上她,要送她别的,那就是这个了。 “喜欢么?”他在她端详香囊的时候问:“照着你花鸟服的样式打的。” “贵重玩意啊,”唐颂抬头望着他,眸底光焰绚烂,“喜欢,秦戎钺送我的,我怎会不喜欢。” 他知道她最在意什么。 春意最先在她眼中展露了痕迹。 让她警惕小心,让她照顾好自己,花鸟司的唐颂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些话。秦衍从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但是唐颂让他有了牵挂,让他在离开长安时忽生犹豫。 “长安的天地对于秦戎钺来说太小了。”她说。 他该走出去。 秦衍年少时曾经极度自卑,沐抑愁是顺永帝眼中他人的替身,在她失宠后,顺永帝从不过问他们母子,顺永帝偶尔会关心各个皇子的功课和近况,然而秦衍不是其一。直到最后被发配武州时,他前往含元殿同顺永帝告别,他的父皇只说了一句话:“去吧。” 顺永帝批阅着牒文,甚至不屑于抬头看他一眼,那日他从殿中走出,在檐下的日光中闭眼,那一刻他不觉得悲伤难过,只是觉得世间的一切都索然无味。 在边境,他适应了荒芜寒冷,他的感官被这两样东西养得麻木。再次回到长安,在顺永帝的御案前他遇到了一双眸,在那双眸的注视下,他眉间的伤口有了痛感。 原来,受伤是会觉出疼痛的。 他又要走了,这一次有人告诉他,他应该如此。 秦衍垂眸颔首,她还是初遇他时的那副神情,她只需看着他,他就满足了。 唐颂看着他转身走向阶边,停顿后消失在了阶下。别回头啊秦戎钺,自由不羁才是他的品格。 她给香囊里放了香料,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