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台
不满,你让他亲自来同我对质,此事轮不到你来过问。” 贾旭恒被恭王狠厉的目光盯得惊诧不已,他从未想过恭王的面目会蜕变得如此之快,手握皇权的秦哲学会了如何昂首,如何俛视。面对质问,他轻蔑的回击,回避和躲闪的旧习已经被他抛弃。 恭王在众视下把茶盅放在御案上,握拳扼杀了掌间的颤抖,静等贾旭恒的回答。 温绪在众人的沉默中挑唇,恭王需要修改润色,而他就是提笔之人,恭王在御案前的形色已初具雏形,将来会成为他手中的一幅杰作。 将突厥两千匹马收为己用是温绪的提议,在贾旭恒面前提到燕王是恭王忍无可忍的宣泄。妙哉,帝王威仪由恭王自己通晓习得远胜被人传授的效果。 突厥可汗的来信中有“钦佩恭王仪范”的措辞,这次又主动提出赠马,于两国邦交大有裨益的事实摆在面前,贾旭恒很难作答。 这时靖王向他看了过来,冷笑道:“门下省掌封驳之权,不是弹劾之权,贾侍中得弄清自个的本职,你觉得不妥,回门下省动动笔墨下牒文,劝谏这活儿确实轮不到你。” 贾旭恒不傻,虽然被靖王劈头盖脸的训,看似丢了面子,但他听出了靖王那句“弹劾之权”的话外之音,从恭王执政开始,御史台的口舌一直沉默。御史大夫池浚是齐王的人,恭王要建平康军,从国库拨出巨额款项,今日又要增加兵丁员额,御史台若想行言谏之权,“滥用公帑”、“浪费帑藏”等等,什么样的话术找不出来? 然而御史台对于恭王的决策是完全默许的。也就是说,齐王的态度是纵容恭王树立兵权。 在座真正傻的没几个,但三方势力交涉,无人敢轻取妄动。多双视线瞥向池浚,后者神色自若的端坐着,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殿内的氛围。 温绪看向靖王,秦衍也看向他。猛禽野兽的眼中本该暗藏杀机,但是温绪未能从秦衍眼中读出任何意味,他平静无情的看着他,直到温绪出于礼节垂首,秦衍才收回视线,继续呷他的茶。 “殿下息怒,恕臣无礼。”贾旭恒斟酌后道:“那么臣就在此祝愿平康军士卒盛锐了。” 恭王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背手往殿外走,口气欣然的说:“能与诸位达成共识,本王很是欣慰,多谢。”温绪跟着他一同出了殿。 两人往寝宫方向走时,恭王道:“奉扆局那位直长叫什么来着?天象确实瞧得准。” “回殿下,祁怀允。” “以后天象之事多问问他吧。”恭王吩咐。 “奴婢遵旨。”温绪在他身后领命。 恭王走后,靖王撂下茶也直接起身走了,留下众臣目目相觑,如今的政事堂就是一盘散沙,三王争权不止,十一位宰执大臣就没有众口一词的可能,甚至没有开口协商的必要。 秦衍跨出殿,走到南窗前俯视一人说:“起居郎,散值了。” 唐颂拽他的袖子,抬眼乞求也似命令,“秦闲厩,暖手。” 秦衍把她双手捧到唇边,朝她掌心呼了口热气,他不说话,就这么眈视着她,唐颂心底跟着泛起一丝痒,她不懂自己是怎么了。面红耳赤、心跳怦然,她从不屈服的性情为秦衍破了很多次例。 “够了。”她后退一步遇到了南墙。 “不够。”秦衍把她双手牵进他的大氅内,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唐司长,不着急,让下官为你多暖一会儿。” “秦闲厩,”唐颂抑制呼吸提醒他,“殿里有人。” 不仅殿内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