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羽
的话,嫡长一派的争议就无法平息。”萧浣池把散落在外的稗子捡起来放入那鹦鹉的食槽内,抚着鸟喙说:“无翅的庸才,皇后娘娘愿意养就先让她养着吧,养得再久也飞不起来的。眼下叶赫被她留了活口,倒是个隐患,他若日后翻了口供,终究对殿下不利。” 燕王道:“若非皇后和恭王半路杀出,叶赫就是谋反的死罪,他死都不怕,更不会轻易更改口供。眼下收押叶赫的是大理寺,只要他不落入御史台池浚和齐王的手里,问题就不大。” 萧浣池笑视他一眼继续逗鸟,意在提醒,“一刀痛快和陷身囹圄是不一样的,换做是我,我宁愿选择去死也不愿在暗无天日的监牢里苟且。” 燕王因她的话沉思片刻后道,“等过了风头,我会尽快解决他的去留。” 萧浣池低垂着眼皮说:“殿下何时拉拢了乔盛?跟他讲了什么条件?殿下与我之间从来都是无话不谈的。” “从我知道萧泓然毫无用途之时。”燕王走近她,伸出两指抬起她的下颌,冷眼下视她说:“我承诺给乔家皇贵妃之位和十六卫的全部兵权,这次给不了只能等下一次了。” 萧浣池偏过脸,羞愤咬唇:“泓然心性稚朴,未经多少世事,等他想通当下的时局,会为殿下尽心效忠的。” “怕什么?”燕王背过手抚抚她的耳颊,耻笑道:“放心,后位本王专为你留着,只要你听话。乔家女儿的才貌跟萧浣池相比还要稍逊一筹。” 萧浣池避开他的手,燕王被她闪躲的动作激怒,他钳制她的脖颈,逼她屈服于他的膝下。她像是了溺水了一般,赤/裸躺在污泥沉积的水底,缠裹她的是耻辱和绝望。雨声稀碎,锁住一窗湿意,她张开喉舌却不能呼救。 白头鹦鹉在窗纸上拓印出影子,那是林邑国进献的一只鸟,顺永帝赐给燕王后,被他一直养在花厅的廊下,人人来了都要夸上两句。 浣池忽然觉得自己就是那只鹦鹉,她有着漂亮丰满的羽翼,样样俱全的才能,燕王府就是她栖身的鸟笼。 她透过鸟笼的缝隙扇动一下翅膀,学舌说上一句话,鸟笼外观赏她的目光便会将她燕王妃的头冠镀上一层光鲜亮丽的颜色。她引以为傲,却忘记曾经的自己本就是个骄傲的人。 不知何时起,秦泽的野心成了萧浣池的野心,他的志向成了她的志向,她偏执的认为可能这就是情爱。 秦泽移开阴狠的眸光,浣池得以喘息,浑身汗水湿冷像是淋了一场雨,她的神魂彻底溺死在了这场雨中。 他背过她从塌上起身,“秦延行。”她一字一顿念他的名字,“你最好说到做到,仔细对付齐王和靖王。” 秦泽拿汗巾轻揩着脖颈间的汗湿,留下一声轻笑,“这才是燕王妃。” 兵部。 萧羽视着面前的公文发怔,其中有一份在慎王宫变中战死的南衙十六卫兵士名单。他们得不到朝廷的任何赐恤,因为他们在宫变中持刀朝向的是慎王,而当今朝堂上的掌权者之一是慎王的母亲杨皇后。 旁边是三法司联合下发的一封文书,里面包含杀害虞扶箬那位左右卫兵士的口供和判决结果:车裂,株连九族。 到了散值时间,衙署内几乎无人了。萧羽回过神,拨开那些文书,喝掉一杯凉茶走到门外。廊下有一人靠在廊柱上偏头向他看了过来,似乎是在专程等人。 萧羽没理他,提着伞向阶下走。“萧泓然。”谭翔在阶上叫他。 萧羽没应,走下了阶。“萧泓然,叫你呢。”谭翔再道。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