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皇
。 “朕意已决,东轩勿复言。”皇帝道:“你们常说天子一言九鼎,朕的话岂可轻易收回?来个喜上添喜吧,宫中已经很久不闻婚娶喜事了。” “舅父!” “陛下。” 皇帝在众人的注视下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父子说:“独孤谋尚能饭,那就还能在朝野间纵横自如,你累了,风暄可以随时回洛城袭爵,京兆府的职位谁都能任,洛城王的爵位外姓不可继,独孤氏的丹书铁券不是朕赐的,是先祖皇帝赐的,朕无权收回。” 皇帝去意明显,黄阁等人忙来搀扶,他最后道:“诸位爱卿慢坐,朕身子不适,就不奉陪了。” 殿内鸦雀无声,洛城王与顺永帝四十余年的矛盾在此刻猝然瓦解,但又与燕王一派有了瓜葛。 “谢主隆恩。”皇帝踩着独孤谋的声息离开,留下身后一众惶惑的神色。 走出殿外,皇帝如释重负,被搀扶着往大殿的侧道上走,黄阁笑道:“陛下开恩了。” 皇帝喟叹,“朕只是乏了,随他们去吧。” 殿内再奏一曲,氛围再次热闹起来,洛城王父子和幽州节度使落座后,众人都向他们道喜。 梅向荣举杯笑道:“梅府与大王府上今后就是亲家了。” 独孤谋同样举杯维持礼节,“荣幸。” 独孤上野抿了一口酒拂袖离席,伊阙公主唤道:“风暄……” 独孤谋抚握她的手道:“让他去吧。” “照照,”独孤谋愧疚的沉叹:“我未料到,我以为……” 秦思赋摇头安慰,“不要自责,大王已经尽力了。” 齐王低声笑道:“这下是表弟做了二哥的姑丈,辈分还是乱了。” 燕王忽略他的暗讽,喝酒不语。 秦衍放下酒盅,不远处有个人也在落杯。两人隔着喧闹对视,秦衍性情桀骜,很少真正看得起谁,但是他轻视不了萧羽。萧羽平易近人,但他难以与秦衍共处。 那位穿花鸟服的司佐令一人心驰,一人神往。他们之间远远谈不上仇恨,但会因对方的存在而感到介意甚至是难受。 梅寒迟在一片道喜声中紧张抬眼,却只见到独孤上野的背影。殿外,唐颂看向身侧玉阶上的一抹身影,她在夜色中折弯了脖颈。 独孤上野疾步跨出门槛,牵起她的手腕带她走,苍苍抬起手肘挣扎,“殿下,大宴结束后,我还要……” 独孤上野拽着她消失在了殿顶,钟黎啧了声道:“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苍苍鼻酸眼热,任由他牵着,走进一处长廊,他才松开了他的手。 “殿下。”她唤他。 独孤上野回身,眼底血丝猩红,“我该早先一步请圣上赐婚,这样你……” “不,”苍苍笑中带泪:“这样很好,殿下从此便是自由身了,而且圣上不会再为难洛城。” “不好,”独孤上野眉眼颓废,两眼如同死水,“我去找圣上,请他更改圣命,你在这里等我。”言讫,他竟真的转身往回走。 “殿下,”苍苍拉住他的手,拉他回身:“那是圣旨。” 独孤上野眼梢高扬,眼眸被怒意逼得起浪,苍苍抿唇,强颜欢笑:“即使没有今天的事情,我也做不得世子妃的,即使我父亲活着,凭上官府的门第,我也做不得世子妃的,其实没有关系……” “有关系,”独孤上野否定说:“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