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同
,唯在修史撰书一件事上,请圣上恩准!” 听他掷地有声一席话,池浚朝向他俯身道:“下官今日方知段学士身担修史之大任,下官为自己的轻率弹劾向段学士致歉。”言毕又面向天颜道:“请陛下恕罪。” 段浔道:“池御史恪尽本职,弹劾公正,不必向我道歉。” “话谈开了就好。”皇帝展露笑容,一句话终结了御史台连日的弹劾,视着段浔道:“如今两部要籍已经修撰完毕,修史一职,才学渊博者皆可任。能臣贤臣则需德才兼备者方能胜任,段爱卿,朕以为你德才兼优,中书令一职朕命你来担任。” “陛下……”段浔看着起居郎和起居舍人急速动笔,焦急道:“臣……” “爱卿不可妄自菲薄,”皇帝道:“朕任用官员,不接受任何人的推脱。”继而看向尚书左仆射贾旭恒和户部度支郎中于羡岂道:“门下省侍中一职由贾爱卿兼领,户部尚书一职由于爱卿兼领。”最后环视众人道:“政事堂的政务由中书令兼集贤殿学士段浔和中书侍中兼尚书左仆射贾旭恒主领,六部尚书,大理寺卿,御史大夫参议,中书舍人下旨。” 众臣在皇帝话音落下时俯首领旨:“臣等遵旨。” 此时池浚又道:“回陛下,公孙大人外调杭州刺史,京兆尹一职尚余出缺。臣……” 皇帝一手搭在史籍上,慢慢的抚,颔首接上他的提醒道:“让洛城王世子兼着吧,这么多年,委屈风暄那小子了。” 从麟德宫告退后,众臣走出大殿,立在阶前茫然互视了一眼,一行人拱手向段浔、贾旭恒和于羡岂这三位得到擢升的官员表示祝贺:“恭喜三位大人高升!” 三人均未料到今日面圣会促成这样的局面,面上应付着礼节,却是各怀心思。 于羡岂回到户部,同僚们都来向他道喜,他缓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度支员外郎常子依同他开玩笑:“于尚书何时请属下们喝酒?” 他一说,别人都跟着起哄。于羡岂摆摆手苦笑:“请什么请,白捡了一个便宜,称不上是喜事。” 各衙署散值后,段浔、贾旭恒二人分别乘坐马车向齐王府和燕王府的方向驶去。 贾旭恒拜访燕王时,燕王正在给一只白头鹦鹉喂食,听贾旭恒叙述事情的经过后,他把掌中的稗子放入口中嚼了起来,“这么说,池浚是齐王的人。” 贾旭恒躬身奉承道:“殿下英明。” 燕王也躬身,不过他面朝的是鸟笼,那白头鹦鹉从鸟笼里探出头,啄他唇上嚼碎的稗子吃。贾旭恒被这一幕激得浑身刺挠,但他不能流露出任何不适,硬着头皮等那鹦鹉啄完了食。 燕王用汗巾揩着唇,目光沉下来说:“是本王失策,没能让贾大人做上中书令。” 贾旭恒后背无端冒冷汗:“殿下言重了,是卑职不才。” 燕王指尖探入鸟笼慢捋那白头鹦鹉的羽,十分疼爱般,“中书令、门下侍中,父皇无有偏任,这是好事。” 与此同时,段浔的马车驶入了长乐坊,齐王走下王府门阶前来迎接。岳婿两人并行步入门内,“今日之局可与崇正有关?”段浔驻足正堂殿前问。 齐王生得眉眼堂堂,本是浩瀚的眸底,今日看来昏暗不明,忽生的阴霾就是回答。段浔垂下花白的鬓,叹息道:“我竟然上了你的当,池浚是崇正的人。” 齐王坦诚道:“确是。”他比手请段浔入殿,后者冷眼环顾四周问:“年忆何在?” “近日田庄那面清算租税和粮产物产,年忆她昨日去了泾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