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笔
皇后惊愕的望着下首问:“你说什么?” “回母后,”恭王秦哲跪在她面前嗫嚅道:“一个月前……儿臣已经将她赎身带回王府了,儿臣是真的喜欢她……” 恭王的生母孟赞德乍听此事,惊得发抖,匆忙起身跪在塌前道:“是臣妾教导无方,娘娘责罚臣妾吧!莫要生载笔的气……” 皇后压下眉心的怒意,看向恭王道:“方才本宫前往麟德殿面圣,专门同圣上商议你的婚事。载笔,圣上已经同意了恭王府和徐府的婚约,可能不日就要下旨赐婚。徐家三姑娘温婉贤淑,人又长得漂亮,是真正的贵女,你见一眼姝丽,便知那庸脂俗粉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你再喜欢她,你能违背祖宗法度、纲常礼教么?她是妓子,你是亲王,身份地位天渊悬隔,你跟她可以谈情爱,但她一辈子做不了你的正妻,既然你已经将他纳入了后宅,就封她当个侍妾吧,今后不许再出入平康坊了,圣上那面,母后替你担责。” 皇后口吻谆谆,话中为他极尽庇护之意,恭王虽觉苦闷,却是无从反驳,唯有含糊应是。 皇后叫起塌下的母子二人,吩咐他们坐,“本宫还有一件事要同载笔商量。” 恭王此时有些心不在焉,垂首摆弄着腰间的香囊说:“母后请讲。” 结束一场谈话,恭王一身冷汗的出了义安宫,回到王府后栽倒在了塌上,一会儿狞笑,一会儿冷颤,龙靴垂在塌边乱摆乱晃。 秋燕解撩开幔帐,秀眸顾盼:“殿下回来了?”见他唇色惨白,整张脸泡在虚汗里,她花容失色,大惊道:“殿下可是中了暑!长史、随肩他们怎么当的差?奴婢传医佐来!” 恭王一下坐起身,拉她回身到塌边坐,“燕燕,我没事。” 秋燕解忙摘了帕子,擦他的冷汗,眼红鼻酸的道:“都成这样了,怎么没事?可是皇后娘娘又苛责殿下了?是不是因为奴婢?奴婢对不起殿下……” 她今天松松梳了发髻,血晕妆被碎发遮了半边,恭王忍不住挽起她的鬓,在她腮上亲了一口说:“没事,我都处理好了,你安心在王府做主子。燕燕,你记不记得我之前承诺你的话?” 她笑着躲开:“殿下承诺给奴婢的话多的数不清,我记不得了。” “之前我说要娶你做我的妻。”恭王拉起她的手腕,把她拉进面前,“就是这句。我说就算是摘了恭王的爵衔,我也要娶你做我的妻。” 她停止笑闹,看到他眼底的痛苦,垂下眼把溢出的泪水藏了起来,摆正他腰间的香囊摇头:“囿于礼法,碍于皇族颜面,奴婢只当那是殿下的玩笑话。”说着一笑:“今后殿下莫再开这样的玩笑,奴婢又不会当真,只要能跟殿下在一起,声名什么的对于奴婢来说不重要。” 幔帐扯下来,殿内日光晻晻,汗露打湿曲眉,冷汗化成了热汗,以往他对她很轻柔,今日他异常的凶猛,狠力冲撞,仿佛不知疲惫。 “殿下今天格外龙精虎猛……奴婢喜欢……”秋燕解是娼妓,娼妓从不吝啬说荤话,恭王就爱她这个样子。 什么贵女,什么姝丽,他秦哲卑如草芥,就该和蒹葭缠在一起,不死不休。 纵情过后,他俯瞰她说:“我要封你做天下最受宠的娘娘。” 她眼仁跳得惶惶:“奴婢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恭王难得骄傲的扬了一次眉:“你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