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葭
:“你没名没分住在青山别院,待王妃进门,你自然随她处置,你也并无想法?” 这语气有些不善,绕是崔邺一贯阴晴不定,荣荣也不太明白他在生哪门子气。崔邺对她的态度和养了一只小猫在府里没什么区别,他娶妻还会在意一只猫的意见吗? 荣荣只能理解为崔邺不喜宋唯葭,碍于宋唯葭的家世不得不娶。依她看,这位宋氏女也未必就喜欢崔邺,崔邺的狗脾气可不招女郎喜欢,近来还多了咬人的恶习。 她尽量放低了姿态回:“殿下于洪州救我一命,我追随殿下心甘情愿,绝无怨言。” 明明是她自己贴上来,现在又说是自己救她一命了,崔邺冷笑一声:“那时梁鸿也在洪州,若当时是他救你,你也心甘情愿追随在他的马后?” 若非错认崔邺为崔游,荣荣早就一刀砍死了他,更别提偷袭崔游的梁鸿,但自然说不出口,所以她道:“不会。” 崔邺哂道:“不会?我看他甚是喜欢你,还向我开口讨要。你跟着他也许比跟我更好,有何不同?” 他不像崔游。 时间过去了几月,荣荣本以为她不会太难过,但当“崔游”两个字像水泡,幽幽浮出记忆的水面绽破,她仍喉头一哽,心沉甸甸的下坠,一种索然无味和自我厌恶在心底铺开。 荣荣一寸寸看过崔邺的脸,看他肖似崔游的下颌鼻梁,和截然不同的眉眼。她低声说:“自然不同。我心悦……我心悦殿下的容貌。” 崔邺微一挑眉,他没和荣荣说过太多话,甚至近日才开始唤她的名字,而不是“蛮女”或者“喂”。荣荣除了相中他的脸,也并无了解他的机会。 这已是最好的回答,可他不太满意。崔邺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从荣荣那里得到什么,可他觉得不够。 至于空缺的那部分是什么……“殿下。” 一个青衣婢女大方向崔邺行礼,眼风飘过荣荣又规律地看向地面:“我家娘子请殿下一见,敢问殿下可方便?” 崔邺不再看荣荣,转身离开。 崔邺的侍卫也跟着离开,不过片刻,水潭边只剩下荣荣一人。曾白有心关照,但崔邺没发话,旁边又是宋唯葭的婢女,只来得及看了荣荣一眼,荣荣朝他一笑。 暖风阵阵,宋唯葭着一身湖绿站在青山亭中,发间碧玉步摇轻晃,像一抹清凉柔和的风。她笑望崔邺前行的小路,耐心地等待崔邺行过台阶上亭来。 不料崔邺下了马,对曾白吩咐一句,待侍卫中分出一人向水潭走去,崔邺才看回宋唯葭,对她一颔首。 崔邺生得好容貌,他不刻薄讥讽时沉肃静美,又带着上京鲜有的戾气,看他时,像能看到战场上收鞘的刀锋,令人心生惊惧。 宋唯葭端庄持立,神情无波,身边的青衣婢子小声不满道:“大殿下说的没错,五殿下确养了一个女人在别院,看样子颇为上心呢。” “你说什么?” 青衣婢子观宋唯葭神色,突然一抖,低头噤声:“奴婢说错了。” 宋唯葭妆容精致的脸上绽出更真切的笑意,殷殷望着半途的崔邺,淡淡道:“我嫁的是崔氏的太子,不在乎他行第几。只是隔墙有耳,你若再不顾场合说话,就留不得你了。” 婢子深深低下了头。 言语间崔邺已走近,宋唯葭迎上去盈盈一礼,压裙玉佩都不曾晃动,唯有水头极好的步摇精心一晃,在崔邺伸出的手掌虚搭,一触即分——“殿下,好巧。” 崔邺看着浑身上下无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