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
他带着笑意坐在幽深大殿里,美艳刻薄的眉眼几乎和三十年前的皇帝一无二致。 皇后冷笑:“本宫自有本宫的办法,你既不愿撮合,出去吧。” 崔邺施施然行礼,迈出皇后殿外的一瞬日光刺眼,他下意识眯起眼睛,再睁开时灯火煌煌,曾白小心翼翼问:“殿下,宫宴已结束了……” 崔邺揉了揉眉心,带着不加掩饰的疲倦和烦躁:“去青山别院。” …… 暮色四合,黑色夜幕吞噬了小院,荣荣自床上睁开眼睛,一道黑影幽幽立在床前,待她醒后俯身捏住荣荣的下巴,袍袖掀起的气息混杂着酒香和龙涎香,逼得人呼吸一窒。 钳制她下巴的手指冰凉,毫不留情的力道硌得荣荣脸颊生疼,荣荣顺着力道抬头。 内室没有点灯,月光被窗格分割成无数碎片,落在地上轻晃,崔邺长发凌乱披散在胸前背后,五官被莫测的光影映着,像一尊心有不甘的艳丽邪神。 不知是月色摇晃,还是人心动摇,荣荣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人,从他英挺的眉骨落到高挺的鼻梁,还有抿起的绯红薄唇上,借着几分朦胧看去,几乎和夜巡回城的崔游没什么两样。 在梦境的泡泡破灭之前,她心跳如雷,声音轻得像在给自己听:“你回来啦。” 崔邺冷冷地端详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看到自己那刹那的惊喜依恋做不得假,像一只心甘情愿扑向捕兽笼的兔子,崔邺的手滑至荣荣的脖颈,血管在他掌心中剧烈跳动,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掐断这根修长的脖子。 这样脆弱的生命,为何会有如此热烈的爱意,她的眸中似乎有火焰在烧,谁落入她用柔情与爱意编织的陷阱,就会烈火焚身。 他手下用力:“你爱我么?” 荣荣被他掐得咳嗽,答的毫不犹疑:“爱。” 崔邺冷笑起来,他觉得很可笑:“你爱我什么?” 荣荣的目光一一抚摸过他的脸,反手握住崔邺的手:“殿下什么都好,我爱您这张脸。” 崔邺今生拥有的善意太少,都被他亲手交易出去,他并不相信所谓的“爱”,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却在触碰到荣荣眼神后鬼使神差的一松,在白皙脖颈上留下乌青指痕:“别让我发现你说谎。” 他动作粗暴地扯下荣荣的里衣,仓促间却没受到太多阻碍,荣荣衣衫半褪,眼睛却亮亮的,翻身坐上崔邺的大腿,带出一片湿意。 只是望着他的脸便可动情,崔邺难得挑了挑眉,荣荣探身揽住他的肩,顺手挑下了厚重的床帷。 崔邺在上京有过女人,与她们相比荣荣的勾引称得上笨拙,只凭着懵懂的本能撞上崔游的嘴唇,有些意外的纯真。 荣荣视线半刻不肯离开他的脸,水光盈盈的眼睛里带着勾子,被崔邺欺负狠了忍不住想要逃,又舍不得他的怀抱,犹豫又委屈地窝在崔邺怀里,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崔邺捏住她的下巴:“松开。” 荣荣依言乖乖松了嘴,又实在折腾得受不住,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打湿她和崔邺交叠的长发粘在胸前,小声道:“哥哥,你疼疼我……” 眼泪没激起崔邺的怜惜,反而让心底的暴虐不受控地疯长,既然说爱,不就是给了崔邺伤害她的权利吗?他掐住眼前一把细腰,随口答:“这不是在疼你吗?” 荣荣被疾风暴雨的拍打撞得昏沉,要反驳又不一时想不出,急的眼泪簌簌,比刚才流得还多。 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