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大哥，你醉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两人都没有动，场面一时冷下来，大皇子勾起一个恶意的笑容。崔邺年幼时与二公主重华最交好，只因崔邺被皇后抚养前只是美人之子，而重华的母妃是蛮族贡女，两人出身一样卑贱。如今崔邺不日入主东宫，但他也见不得崔邺这幅眼下无尘的样子。

四皇子居中调停，只觉脸都要笑僵了，崔邺才举杯，冷冷道：“谢四哥。”

席间暗涌不断，四皇子悄悄瞥了一眼，崔邺神色如常，只是多了几分戾气。重华公主是蛮女所出，在匈奴提出和亲一事后，今上毫不犹豫地将她嫁了出去，道是让重华看看母族故乡。

重华生长在上京，如何受得了匈奴的生活，嫁过去不过三年便香消玉殒。那时崔邺人微言轻，如今他终于成为皇子之首，但重华埋在了荒草萋萋的草原，再也不会回来了。

皇子之间话毕，臣僚不断上前来敬酒恭贺，崔邺来者不拒，大皇子冷眼旁观，不知喝了多少杯，四皇子看不过眼，唤来侍从：“好生伺候五殿下回府。”

崔邺出了大殿，马车外候着两名青春貌美的少女，齐齐俯身行礼：“奴奉四殿下之命，伺候殿下回府。”

崔邺懒得张嘴，径直上了马车，侍从曾白挡住两人，笑道：“多谢四殿下盛情，请回吧。”

说罢不等两女再说什么，他登上车辕，马车在夜晚的上京城缓缓前行。马车内燃着清淡的香气，半解了酒，崔邺却任由思绪放飞，想起从前那双噙着泪的琥珀色眼睛。

半响，曾白听得马车里冷淡道：“叫那蛮女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