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不休

她一愣，自窗口站起，“下山？多久回来？”

“时日不定！”悟安转身，“待我回寺再为宋玉和做法事！”

闻听悟安要下山，她立时大喜，从屋内奔出，气喘喘立他面前道：“带我一起？”

悟安转身，杏眸柔柔落她脸上。

跑得太急，她耳畔乱了一络青丝，他抬起手伸去，于半空里却又缓缓放下，轻声：“抱歉，此行不便带你！”说完转身，大步急行。

虽只寥寥数语，她却从悟安行色中读出仓促，不便再求，却担心地叫住他：“悟安，你出了什么事？”

悟安紧抿着唇，略一侧首，方要开口，远方却传来大呼小叫之声。

“拦住悟安，别让他出寺！”

“尚云顿珠郡主有令，任人不得放悟安出寺！”

悟安一压斗笠，低头促道：“走了！”随即快步出了院子。

望着悟安背影快速消失在院门之外，宋唐心呆立院中，喃喃复述：“尚云顿珠……何方妖孽？”

小怜怀抱满满一木盆衣物回来，入院时频频回首外望，皱着鼻子骂道：“就是个妖女，色眯眯的！一来就闹得寺里鸡飞狗跳。”

她急急拉住小怜询问，小怜将木盆放下，将前院发生的事气乎乎讲出。

“尚云顿珠是尚云明沏长姐？”宋唐心柳烟眉紧蹙，冷哼，“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入一家门，都是些仗势欺人的货色！”

“嗯嗯！”小怜气乎乎点头，将湿漉漉的手在屁股上抹了抹，“不知这妖女从何处知道悟安法师的，千里迢迢跑来要人！”

“要人？”宋唐心瞳孔一颤。

“嗯，听说还是那个西阗什么王下的旨，要悟安去那个什么寺里长修！我看就是那个妖女的主意！”

宋唐心一掌击在身边的山桃树上，绿叶纷坠里，她咬牙切齿：“尚云明沏……”

*

宋唐心手拖两丈长的扫帚，挥开挡于院外的亲卫，大步闯入洪老方丈的禅屋。

门帘“呼”地一声掀开后，尚云明沏正提笔向新王书着回信。

宋唐心人未近，声已到：“尚云明沏……”

他嘴角一弯，闲闲一醮墨汁，不动声色接着书信。

宋唐心如风般掠到书案前，长帚直指，怒声：“你这妖女姐姐，是不是你招来的？”

尚云明沏微一抬眉将她一望，复又垂首挥笔，淡声：“家姐性子乖戾阴毒，行动向来不由人，岂是我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宋唐心执着扫帚的直抖，再怒：“那她怎么知道的悟安？”

“家姐向来喜好美色，”尚云明沏挥豪缓缓，“许是悟安美名远播，有所耳闻也不一定。”

“呼”一声，宋唐心手中长帚扫来，扫翻墨汁溢了满纸。

“为什么要么这做？”宋唐心自是不信，长帚再直直指他，“他一个出家人，怎么就得罪你了？”

尚云明沏低头望着被墨汁溅污的衣袍，吁出一口长气，放下手中笔，取了块绢子拭袍。

“我记得我说过，”尚云明沏将拭过墨汁的绢子一扔，负手看她，“你眼中只能有我！”

举步绕过书案，欺到她身前，伸手捏上长帚，他低问：“我哪里不好？哪里不如一个和尚？”

宋唐心瞪大双眼看他，语结良久，失笑痛声：“你也知道他是个和尚？”

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