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寒池
她冷脸,这声“哦”成功地让她血冲上头。 既他没有待客之心,她也无吃宴之意,何必在这冷冰冰的水榭里吹风受冻? 没了找话的兴致,她冷道:“节使已往千香坊送过三日谢恩仪,又何需劳心设宴请我一顾?” 他闻言,耸了耸肩,权当作了回应。 这作派,倒像是她求着来吃这口食,还真是有意思! 心里打起退堂的算盘,便道:“当初救节使也没指望节使报恩,这宴我看不必吃了。” “唔!”他丢花枝入池,拍了拍手,语气依然淡淡,“请便!” 宋唐心也是气笑了! 还真是大方,多吐了两个字。 她冷脸拂袖,转身步出水水榭,却见大队府宾手奉佳肴鱼贯而来。 领首的府兵见她不悦走来,愣道:“姑娘何去?” 她寒脸指了指水榭,“你家节使不理人,我看这宴也不必再吃。” 府兵望了眼水榭,笑道:“尚节使因公务拖累,稍后便来。水榭里是节使另一位恩人张怀!” 她怒而回首……张怀贤? 水榭中人此时转过身来,抱起双臂,闲闲倚栏,闲闲看她。 一提裙摆,她疯一般‘刮’入水榭。 不顾正在往水榭里上菜的府兵,她怒吼:“你哑巴了?戏弄人很好玩?” 张怀贤坦然一笑:“确实好玩!” 一句话说得她捏紧了拳头,一个上菜的府兵恰巧路过,想也没想,她夺过府兵手中碟子就朝他掷去。 “无赖!” 张怀贤闪了闪,那碟子‘砰’一声连菜带汤坠入池中,砸碎一片‘琉璃’。 朝池中探了探头,他惋惜:“扔得又不准,真是浪费!” 不准?她目光四寻。 水榭里宽大的石几上,碟碗壶杯已堆满,看着很是趁手。 于是,这些精心准备的佳肴,便成了飞向张怀贤的暗器,霎时,水榭里汤菜乱飞,瓷片乱溅。 她叨叨不休:“砸死你,我砸死你!” 张怀贤闪避的同时,还贱贱指点:“左了些,右了点,高了半尺,低了一寸。” 她待再要拿,反应过来的上菜府兵齐齐拥来,护的护的菜,劝的劝阻。 “天爷,这些菜肴都是节使亲点的,被泼了可怎么交待。” “姑娘,姑娘,缓缓气,缓缓气!” 张怀贤掏出一方绢帕,淡拭汤汁洒上的肩袖,不嫌事大道:“别拦她,一只野猫而已,翻不起什么大浪!” 野猫?翻不出大浪? 趁手的东西取不到,宋唐心眼角余光一顾,快手从一府兵腰间抽出弯刀。 众人惊呼一声闪开,她扬刀扑向张怀贤,吼:“我们新账旧帐一起算!” 他笑,“可真容动怒!” …… 花园水榭旁,一座精巧雕楼上,窗扇半掩。 尚云明沏撑腮于窗,望着向水榭的眼神饶有兴趣。 达朗躬身道:“主人,奴这双手能扭断马脖子,捏上宋时明的腰时也使了大力,可他并没有痛苦之相,倒还和气搀我。” 尚云明沏目光散了散,问:“你们离开后,宋时明可有异动?” 达卓回道:“据报,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