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醋意
> 他并不认为自己对裴子渠动了心,他应该是习惯了风月事,对裴子渠的身子动了心。 以前,他从未对女子动过心,也不晓得对一个女子动心是如何模样。但他敢肯定,自己没有对裴子渠动心。 她有什么值得他动心的地方? 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成,你说是前者就前者。这感情的事啊,还是得自己认清楚,外人帮不了你。”郎兮夜并不打算多说,他自己都是半吊子,也只能用半吊子的经验来解释薛浥的身心变化。 薛浥侧过脸,缄口不语。 * 不多时,马车停了,两人进了赛诗酒楼,与其他同窗一道喝酒聊天。 每到休沐日,他们郦州学子便会聚在一处,有时聊聊官场琐事,有时吟诗作对。 薛浥全程心不在焉,脑中一直回响着郎兮夜的话,“对于另一些男人来说,非得是喜欢了才行,这种,叫专情。至于你,显然是后者”。 他不认为自己动了心,又极为在意这话。 “阿浥,想什么呢。”郎兮夜起身给薛浥倒酒,不经意间往楼下瞧了眼,目光当即一冷,嘲弄道:“确实,一个心在别人身上的女子,你又怎会喜欢。” 薛浥回神,顺着郎兮夜的目光往楼下看去。 这一看,他看到了裴子渠,也看到了裴子渠在看谁,纪忱。 自打桃夭布庄出事后,纪忱便一直在大街上卖字画挣钱,原本是人满为患,后头出了茶馆说书的事,他的名声一落千丈,生意也差了许多。 裴子渠喜欢纪忱,这是全帝都都晓得的事,直到如今,偶尔也会有人提起。 有时,薛浥会想,裴子渠这么喜欢纪忱为何不嫁给纪忱,如今的纪忱不比从前,多半不会拒绝她。然而裴子渠没有,反而是找了他这样的替身。 这一点,他百思不得其解。 “哟,你们瞧,那不是锦灵公主么。”倏然,在座的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 他一喊,十几人纷纷往楼下看去,交谈声四起。 “这锦灵公主怎么回事,都有我们薛兄了,为何还去招惹纪公子。” “皇家欺人太甚,这是要让我们薛兄戴绿帽么。” 话说得义愤填膺,但里头多多少少还是带了点看笑话的意思。 薛浥捏紧手中的酒杯,眉眼发冷。他即便不喜裴子渠,也受不得被人如此笑话,应该说,是个男人都受不得。 “你小声些,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不高兴可是会砍你脑袋的。” “我又没做错事,她砍我脑袋做什么。” “都说当驸马享福,我看呐,不见得。” “是不见得,我们这些个平头百姓怎么能跟皇室比,至于驸马,说好听点是公主的丈夫,说难听点,跟那……” “嗯。”郎兮夜怕他们说话难听,立马用咳嗽声示意。 他一咳嗽,这些人便停止了议论,开始聊自己的事,然而目光却总有意无意地瞥薛浥一眼。 薛浥没再看裴子渠,而是给自己倒了杯酒。他抬起手,优雅地喝下酒水,面上淡淡,似乎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裴子渠的心思一直都在纪忱身上,他怎会不晓得。 “承策,你怎么不喝?”见郎兮夜一直望着自己,薛浥放下酒杯,不解地望着他。“这酒不合你胃口?” “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