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离开京都之后，姜沅想跟着萧琦去他的茶庄逗留几日。行至七星岩，突然从山上窜出一群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群人打扮怪异、表情夸张，身着白绿相间的宽袍大袖，胸前皆绣着一朵猩红色的彼岸花，手中拿着一根缀着铃铛的绿色长藤，像是装神弄鬼坑蒙拐骗的神棍。为首的那人尖嘴猴腮，手持九尺法杖，上面系着两只金色耀眼的大铃铛。他们半边脸上还都有奇怪的印记，不知是油墨涂画的还是刺青，姜沅仔细瞧了瞧，竟然让她看出了二十八星宿，便一脸惊奇地转头向萧琦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居然把二十八星宿纹在了脸上，是朝廷的秘密逃犯吗？”

没等萧琦回答，尖嘴猴腮的那人立刻呲牙咧嘴的跳出来反驳道：“不是逃犯！我们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混沌派！朝廷那群走狗岂是混沌派的对手，还妄想抓捕我们的人？你这小丫头倒是懂一些，但是并不完全懂，我们是超脱六界轮回的混沌，天界、地狱、人间任我逍遥。这些刺青不是黥刑，是代表我们混沌派的教义。”萧琦耸了耸肩，揶揄道：“什么混沌，老子送你去鬼炖。陆修靠着歪理邪说勾结权贵残害妇孺，以所谓的‘与真神相交’来诱骗无辜的女人供他和权贵们肆意淫乐，搜刮钱财祸乱一方百姓，江湖上的有识之士早就对你们深恶痛绝。我杀了陆修和他的六大长老，有心放你们这些喽啰一命，给你们改邪归正老老实实做人的机会，你们居然死不悔改，还想聚众害人？”

“果然是你这个臭小子杀害教主、辱我宗门，不枉我等煞费苦心地在此埋伏，今日新仇旧恨一起算，定要将你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为教主报仇！”那人将九尺法杖砰的一声置于地上，力道之大激的尘土飞扬。他转动法杖飞速地摇起了金铃，口中念念有词，铃铛发出一阵阵空灵诡异、令人毛骨悚然的乐声，阴森恐怖如鬼泣。其他人也随即摇动着手中的绿藤，铃铛碰撞的韵律与之遥相应和。姜沅觉得似乎有厉鬼趴在她的耳边低吟，慌忙捂紧了耳朵，然而鬼气森森的声音无孔不入，穿透了她的皮肤，如蛆附骨，逃脱不掉。尖锐凄厉的铃声像利刃一样凌迟着人的身心，宛如置身未知而黑暗的地狱，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痛苦令人窒息，全身的血液和呼吸像是被鬼魅抽干了一样，徒留枯骨在人间。萧琦暗道：“糟糕，姜沅不会武功，怕是吃不消这杀气腾腾的鬼魅铃铛。”便闪身来到姜沅的面前，一手将她揽进怀中，一手催动内力使出绵绵掌风，将蛊惑人心的恐怖杀气迂回至对面，震碎了混沌教的铃铛。

魔音绕耳的铃声戛然而止，萧琦望着怀中仍旧陷在梦魇中的姜沅，见她蹙眉闭目，紧紧咬着下唇，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又像一枝贪睡的娇美海棠，便低下头去轻轻唤道：“姜姑娘！”姜沅听到熟悉的清正风雅宛若凤鸣的声音，终于挣扎着清醒了过来。她一仰头却感觉到唇上的触感不对劲，睁开眼睛看到萧琦在亲自己，姜沅又羞又恼，抬手便扇了他一巴掌，生气地骂道：“臭流氓，你干什么？”萧琦欲言又止，耳朵红的似要滴出血来，他浑身不自在，踌躇了半响之后摸着通红的鼻尖，佯装无事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想叫醒你时不小心碰到了一下。”

混沌教众眼见出师不利，自家大师兄被萧琦废了身法、口吐鲜血重伤不起，便弃了手中藤铃，抽出宝剑围攻萧琦。萧琦拉着姜沅躲到一旁的树丛后面，又不慌不忙地转回身迎头应战，他毫不费力地捏住袭来的剑刃，接着手指一捻，便将持剑之人震飞出去，又一个转身，夺了他的剑。萧琦的身手敏捷如游龙，潇洒凌厉的剑法如疾风吹劲草、马踏雾泥开，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便将其余人等一一击败。

“陆修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们这些喽啰还敢跟我叫嚣？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自我了断下地狱，去追随你们那个恶贯满盈的掌门，二是给你爷爷我磕十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