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苏风吟收回刚触及到酒杯的手,起身就要行礼。 “免了。”宋瑾墨来到她身侧,想坐却没位置,当即扭头看向张德。 张德会意,立马安排小太监去搬椅子来。 苏风吟起身让座:“陛下,请。” 宋瑾墨没搭理他,看着挂在葡萄架上,个头大又圆的葡萄,问道:“去年酿的葡萄酒,可还有?” 苏风吟心存疑惑,不觉得宋瑾墨专程来这一趟,就是要向她讨酒喝。 面上却不显,她看向银杏:“去将最后一坛葡萄酒取来。” 银杏欠身应是,领着两名宫女前往地窖。 小太监的速度很快,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就为宋瑾墨寻来了椅子。 宋瑾墨轻撩衣摆,优雅落座,接过张德斟好的酒,品了口:“你也就酿酒的手艺,能拿得出手了。” 苏风吟眼眸微动,喝她的酒,还来埋汰她这个酿酒的主人。 她酿酒的手艺是她从她娘那学来的,先前他们住的那个两进院子里,也有这样一个葡萄架,娘每年都会摘下一些葡萄酿制。起先她没打算学,娘说她整日关在屋里看书,人容易傻,就教她酿制酒,还对她说:娘在你抓阄那日,就令你爹在咱家的树下埋下一坛女儿红,等将来你出嫁那日,再让你爹挖出来,一起喝。 当时她怎么回答的,她已没了印象。她只知道,她很享受初开坛时的浓郁酒香味。为了打发时间,她还尝试将几种不同的花一起酿,酿制出来的酒混杂着不同的花香,好喝又好闻。 后来,每当花开季节,或是葡萄成熟的季节,她都会酿两坛酒,这习惯她也带进了这宫里来。 没听见她作声,宋瑾墨扭头看了过来:“你现在眼中是愈发无我了,还说你不得了。” 他的自称,让苏风吟微怔,丝丝涟漪在心中漾开。 苏风吟,清醒点,他只当你是棋子。 脑中这道警醒声刚落,她便从过去抽离,敛眸遮掩眸中的落寞:“奴婢不敢。” 宋瑾墨眉头微蹙,侧目看着她:“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新身份。” 苏风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微张着嘴,怎么也无法说出“妾身”二字。 宋瑾墨难得没为难她:“罢了,念及你还未适应,这次就饶了你。若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是。” 见她这态度,宋瑾墨又心生出几分烦意来,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重落酒杯在桌上:“倒酒。” 张德小心斟满。 如此往复,他连喝了三杯,才觉得还站着的人没那么碍眼。 “册。”他别过了头,“张德,你说与她听。” “陛下是——” “册封大典已交由礼部操持,你有什么需求,只管跟礼部说了去。”语罢,宋瑾墨快速离开椅子,迈步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几次往后瞟。 没听见身后人的动静,他怒甩了下衣袖,疾步离去。 张德一言难尽的看向苏风吟,叹息,跟了上去。 银杏刚领着宫女将酒抱来,就见一行人已走远。她看向苏风吟:“姑姑,这酒还喝吗?” 苏风吟抬手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坐回到椅子上:“他要喝,就派人给他送过去。”省得来寻她的不快,又让自己乱了心神。 银杏赶忙招来小顺子,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