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闲日
到她旁边,轻声问:“可以教我吗?” 她忽然想起来他至今仍不知道怎么使用他身边那柄纹路剑。 因为害怕教他使用血术而激发起鸩苍父亲记忆中的特殊情感,她把那件本来排在计划中的日程暂时推后了。 现在他会向她请教该怎么磨菜刀,大概是觉得学会了也能熟悉一点自己的剑、找回记忆。 她有点抱歉:“握上来,我教你。” 他摘下手套,从她手中接过菜刀,看向她等着下一步的指示。 她伸出手,帮他把刀面和磨刀石固定在大概二十度的角度:“按照这样的角度平稳地开始推送刀。” “一只手控制角度,另一只手控制力道,一定要平稳。” 鸩苍悟性很高,虽然她所说的话中还有好些词不明白,但靠她的示范,他很快就掌握了磨刀的技巧。 不愧是用剑者,力度很稳定,她在心里赞叹道。 不过,磨菜刀磨出了杀气,也只有鸩苍才做得出来了。 她有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做得很好。” 可惜她不能教他怎么使用那把剑,只能教他怎么磨菜刀。 刀锋上的毛边和缺损都被修整后,她叫了停。 鸩苍的手里握着那把磨锋利的刀,沉思地想着什么。 “刀给我吧,我把它洗干净。”她说。 他转过眼睛去看她,把刀递给她:“我没有记忆也没关系。” 她接过刀,放在水盆里洗掉磋磨出来的泥:“你真的那么想吗?我觉得不是。” 失去记忆的鸩苍经常会出神地思考,看起来又寂寞又可怜,连自己的剑都无法驱使。 他低着眸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 她把刀放回原处,主动去握他的手:“果然冷了。” 磨了那么久的菜刀,本就显凉的手更加冷了。 他熟门熟路地收紧手指,把她的手握在掌心。 最近她接收记忆的能力越来越强,从痛苦不堪变成了平静地走马观花路过别人的一生,连同他们的喜乐、痛苦和挣扎一起继承。 接收记忆的时候,鸩苍依然在她旁边。 厚重的斗篷层层叠叠笼罩在她身上,带着熟悉的血盐味。 “你在想什么?”她恢复过来,看向怔怔注视着她的鸩苍,问了一句。 他们之间距离很近,他眼睫动了动:“我不敢告诉你。” 她想起那份记忆里斑驳晦暗的画面,微微撇过了头,不再和他眼神相交。 他看着她的嘴唇:“你在想什么?” 她想起他的回答,便顺着道:“我不能告诉你。” 他神色一动,秀目中流露出莫名的情绪。 鸩苍松开她后,她说:“把手伸过来吧。” 他顺从地伸出手。 “手套。”她简单地吩咐道。 他摘下手套。 她把手上那枚记忆晶体放在了他的掌心:“你的。” 他失神地凝视着她。 她笑得很平淡,有些犹豫:“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去认识你的过去吧。” 每次她接收记忆的时候鸩苍都会在她旁边,这次轮到他了,她当然也要同样待他。 鸩苍的反应就像她第一次接收记忆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