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艘船
了,凶道:“可以睡觉了。” 她蒙上被子,试图入睡。 没事的,不就是一船犯人吗? 断指残体…… 她猛地坐起来。 “怎么了,绫顿?”缦问。 “没事。”她说。 继续心平气和地躺下睡觉。 她翻了一个身。 断指残体也没事,反正都会变成腐殖质。 苹果树下…… 她睁开眼睛。 苹果,她的苹果!——果然还是很在意。 她穿衣起床,坏心眼地推了推正在缓缓入睡的缦:“起床干活了,鸡叫了。” 缦揉了揉眼睛:“……鸡叫?” 外面入夜了,绫·周扒皮·顿带着可怜的小长工缦出门。 雾还没有散去。 他们离开岛中央那一方干净无雾的净土,进入岛屿内淡淡的雾气中。 “自作自受哦!”她用手指点了点缦的额头,“你要是不讲那句可怕的话,我就不会半夜把你拉起来干活。” 他“嘁”地笑起来:“我不提,你迟早也会想到那里去的,不然也不会对这件事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提心吊胆。 她唇角一勾:“这倒是。” 手电筒的光线在藤草间亮起来。 缦帮她拿着手电筒,观察苹果树附近的痕迹,她则提着小铲子,试探地挖下去。 “这里没有。”她把土填上。 “这里也没有。”她戳了戳翘起来的小土包。 “绫顿。”缦在叫她。 她凑过去看,密集的草丛中一小块平整得过分的土地,由于密密的野草遮掩着,不仔细看便无法看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泥土。浅表土层下的痕迹更无法掩盖,她一层层深刨下去。 一块碎衣服沾着泥土和野草,埋藏在距离地表约六尺处。 “好深。”缦看着那个大坑,喃喃道。 在手电筒的光线中,她的目光在那块碎衣服上停驻。 一朵白色的野花被泥块压扁了,却可以看得出来是被人用心地放在那块布料上的。 六尺,野花,衣服碎片。 这是一个隐藏着的衣冠冢。 那个犯人云杉逃离船只下到岛屿上,为了建造这个衣冠冢吗? “打扰了。”她将泥土重新盖上。 发现苹果树下只是一个衣冠冢后,她安心地带着小长工回去了。 只要不是杀人越货,其他的都和她无关。 一觉睡到天亮。 这几天都太累了,绫顿起迟了,正眼神迷蒙地穿外套,缦走进来告诉她一个不幸的消息:“雾还没散。” 她的手还没伸进袖子里,松垮垮地搭着,表情疲倦,生无可恋地回答了一声:“哦。” 山毛榉号到底还要在她的岛上待多久? “记得遇到他们的时候不要理,”绫顿对缦嘱咐道,“不要和狡诈的人类说话。” 缦推着水箱车离开,又满载而归,回来告诉她:“没有遇到他们。” 她松了一口气:“没遇到就太好了。” 缦继续他的自行车制造业,绫顿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