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不了。”立香忍痛拒绝。

这一回答超出天元预料，他再次确认“真的不需要吗？”的时候立香坚定的摇头，她说“至少暂时不需要。”

天元点头没有多问，唤来侍女收拾干净桌子。他看向窗外渐晚的天色，询问立香接下去的安排，他已经让人准备的客房，要不要留宿休息一晚。

实际上身无分文·衣服都是迦勒底带过来的魔术礼装·清洁全靠魔法的立香毫不迟疑点头，并指手画脚命令道：“我还要沐浴，还要新的衣服，不要十二单衣简单点的。”说完她想了想，伸手直接给天元表演了一手大变活人。

之前那个被当做祭品的少女凭空出现在室内。

“给她也准备个房间吧，等她醒了就把她送回家去。”立香说。

“将她送回家恐怕有些难度。”天元顶着立香质疑的眼神解释道，“如果家的定义是亲人存在的地方的话，她确实已经没有了。”

“嗯？被咒灵毁掉的？”

“没错。”

“好吧。”立香耸肩，在读取到少女的愿望是【消灭所有咒灵】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象出了大致故事情节，“那等她醒过来再说吧，我要去睡觉了。”发表完任性言论的立香跟着领路侍女前往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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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走廊围起来的庭院内种植着一棵巨大的樱花树，随风而动洋洋洒洒落下大片碎花，两人合抱粗的树干底下躺着一个人。立香看不见他的脸，只是那头银白的碎发衬着黑衣在月光下泛着光。立香好奇的停下脚步，转身向那人走去。

“等等……咕哒子大人”身后传来侍女惊慌的呼喊，声音也吵醒了樱树下小憩的人。他睁开双眼，苍蓝色璀璨如宝石的清澈瞳孔印出低头看他的幼女的脸。

此时的立香刚刚洗完澡，换上了侍女准备的黑色和服——总觉得咒术师是把黑色当他们的标志色了吗——正在前往为自己准备的房间。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后本就没有睡觉需求的立香感觉精神满满，遂改变睡觉行程决定去认识一下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一个白毛。

目睹白色睫毛颤动，眼睑打开，立香被定在了原地。

白毛绽开笑容，坐起身揉了把立香的脑袋顺便帮她拍掉肩上落樱：“怎么啦小妹妹，迷路了？”自然是不可能的，哪怕再蠢的人见到立香身后想上前又不敢的慌张侍女都不会觉得立香是迷路，但他还是这么问了，面对身份一看就不简单的立香，这个人像天然呆一样还是用上了对普通小朋友的态度。

立香没有摆脱头顶的手，她放任眼前的白毛把她当成小孩，直直盯着那双盈着白雾绚烂的眼眸，“我叫咕哒子，你呢？”

这一刻，黑泥在沸腾。被恶念污染纯黑的圣杯叫嚣着，立香的心底涌出一股暴戾阴暗的冲动。好漂亮，好喜欢，好想…挖出来。想要在这双眼睛还没有被污染的时候将它泡到福尔马林中制成标本成列在收藏室的中央，想要把这双蓝宝石的眼睛纳为己有，从此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从此只能看着我一个人。

“你还好吗？”轻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泛滥的黑泥被按下静止键，如同倒挡一般被强制收回。

立香感受到了从身体中溢出的全新的能量，和天元，和眼前的白毛一样的力量。是咒力。立香握紧手掌，满出的咒力随想法消失殆尽。原本立香就对从负面情绪中提取出的咒力很感兴趣，本来是打算回房自己尝试一下的，没想到虽然没回房间但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让她学会了。

立香收起手，看到了白毛担忧的眼神，如果忽略白毛身上同样涌起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