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二)
噗呲地发出声响,周邮臣脱下大衣,一把拉过她,紧紧抱住,发出一声喂叹。 林晚亭问他:“怎么来了?” 春节不远了,按照原定计划春节过来是最不耽误事的,他太冲动了。 周邮臣拿出一个小盒子,林晚亭有所预感,却还是愣住,她的手指被他霸道又小心翼翼地捧起,他动作太不熟练,磕磕绊绊地终于套上,大小刚刚好。 他道:“怕你赖账。” 林晚亭不服,他将她想得太不重诺。 况且哪有人的求婚是这样的,旁人至少还单膝跪地,她轻声抱怨,周邮臣作势真的要来这一套,林晚亭赶紧阻止,她说:“……浪漫过敏症犯了。” 周邮臣哈哈大笑出声,他身上还有雪的清香,发还有些湿意。他进去洗澡,出来时刚穿好的衣服很快被他脱掉,连带着林晚亭身上的衣物也被他强盗一般地剥开,他像是在剥一个荔枝,眼里全是兴味,哪还有方才的谨小慎微,林晚亭觉得套上了戒指他更为所欲为了。有些后悔,可惜为时已晚。 荔枝可口香甜,最适合啃咬,而后再一口吞吃入腹。他细细品尝,又疾风聚雨,林晚亭像是海浪上的小舟,无法自主,又沉溺其中。 酣畅淋漓过后,解了许多思念,他抱着她躺在床上平复,林晚亭好奇地举起手指观看,戒指在灯光下熠熠发亮,上头有一个蓝钻,低调不张扬又很奢靡。内侧有几个字母,林晚亭辨认,是很俗气的他们名字的首字母。她问:“你怎么知道我手指的尺寸。” 周邮臣当然不会承认有一天晚上她睡着时他曾偷偷量过。 他讳莫如深:“猜的。” 林晚亭将信将疑,到了夜间,林晚亭看他收拾行李,在行李箱的角落里发现好几个戒指盒,周邮臣遮挡不及,被她逮个正着,一模一样的款式,只是大小略有不同。她疑惑看他,周邮臣坦白:“怕量得不准。” 于是就多买了几个,也正好买断这家店的这个款式。 他向来做事力求周全,在求婚这样的大事上自然更是,已经被她抢先了一步,怎么能容许自己再出差错。林晚亭无奈,又觉得是他的作风,她笑着找酸奶喝,随他去。 两人又温存一番,细水长流,而后相拥着睡去。 外头嘈杂万分,他们体力耗竭睡得香甜。 周邮臣做了一个非常古怪的梦,他像是一个旁观者,又感同身受。 -- 1924年,他于海城求学,少年得志,意气风发,满腔热血无处挥洒,吟诗诵对,呼朋引伴。至交好友,有两三个,家中事业,蒸腾而上。适逢乱世,他却并无受苦之实感。 好友林至赟家中有一小妹,活泼可爱,常作闲谈。他笑他自比鱼目珠子,以凸显明珠之熠熠光辉。林至赟骂他不懂,他小妹人见人爱,人人视若珍宝,是世间第一可爱女子。他听得牙酸,摇头作罢。他自是不懂,他是家中独子,兄弟姐妹俱是表亲,素日里没甚交流。 林至赟讲小妹舌战家中夫子,骂得那群迂腐老儿连连汗颜,他惊诧不已;林至赟讲小妹夜间不肯安睡偷看连环画,被家中母亲抓个正着,他捧腹大笑;林至赟又讲小妹苦学外语,已立志以彼之矛攻子之盾,他目露欣赏。 次年他前往徽城,林至赟邀他至家中做客,书房间匆匆一瞥,确实名不虚传。林至赟再谈起时他面不改色、频频留心。 此后多年,他屡次路过徽城,偶尔于林至赟别院中逗留,她已至碧玉年华,活泼渐少,日渐沉静。他不便多扰,状作无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