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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 “有,有。” 祝云海立刻击掌。 琴女抚弦,指挥官摇头晃脑浅吟,却没有任何别的动作,直到祝云海因焦躁而换了无数个姿势准备拍桌而起时,他又说:“还需屏风两段,架在亭中。”而后起身,踩着石阶一步步上行,将疏落的背影留给身后表情五花八门的人。 所有人向着他行走的方向抬头上望,那一座角亭,确实比眼下杯盘狼藉的酒桌更适合作画。 指挥官每走一步,心思都在变化,他并不是真的有某种怪癖,也不是为了装神弄鬼,更不是在想办法糊弄,而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意念——不耐烦使他非常想要一炮把这里的人全部送走,“复苏”中的“小罗盘”智脑仍然和他的大脑连接,而他的储物箱里,小范围毁灭性武器总能找到。 祝云海很不想满足,但他贴身的狗头军师们却表示,胜利在即,需得忍耐。一贯的说辞是丹青妙手都有古怪的脾气和狂妄的个性,只要确认亭子里没有机关暗道,为他提供纸笔,不让旁人靠近,剩下的无需担心。 “装神弄鬼。” 大少爷轻蔑一笑,摆摆手把身边的狗腿子安排去,自己则抄着袖子坐下来等着看戏。不一会,果真有两个侍女,搬来小屏风,又在四面放下丝帘,怕风吹乱颜料,吹飞画纸。 指挥官正低头盯着搬上桌案的上好颜料,忽然感到有人踩了他一脚,抬起头时,一个侍女正鞠躬道歉,却在抬头偷瞧他脸色时,冲他眨眼。 “你怎么……” 浑不怕的三公子脸上终于显出一丝裂纹。 等另一个侍女走出去后,心与从裙下抖出一只包袱,里头装着和作画毫不相干的材料,但就在几个月前,神明大人将他们分解,并用“仙法”将它们呈现在画上,和一般的水墨通透全然不同,带着沉重的泥质感。 指挥官一挥手,包袱凭空消失,而他本人则两手撑在桌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与不敢久待,低头退了出去。 祝云海为了逼他当场作画,又不想表现得自己太过于针对对方,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甚至大半都是搜罗到的极品,指挥官提笔,假意挥舞,而后随手一掷,把手按在素白的画绢上,启动了智脑。 “哈哈哈哈……” 听着那狷狂的笑声,心与心肝一颤,心想:神明大人这戏演得也太逼真投入,难不成他天天在屋里研究祝云川? 大少爷从笑音中回过神,立刻要亲自取画,但他的好三弟已经先一步,将画卷握在手中。两人在阶梯上相逢,又同时堪堪停住,就在祝云海以为他要抛给自己时,却见对方捏住卷首,向下展开,随意拉过翠枝,穿过画绢的经线孔,将其挂在树上。 祝云海还保持着承接的动作,打了个滑,显得有些滑稽。 “这……” 有人发出呓语般的喟叹。 那是一幅山水画,但又与黑白水墨全然不同,颜色艳丽却和谐,真实得让人觉得有些梦幻。几个本地的老画家,竞相靠了过去,将树上的画取下来,拂开酒盏,将画绢摆在拼接的酒桌上仔细观摩,发热的画绢早已被吹凉,没有人发现此中的问题。 “真实栩栩如生!” 赞许有。 “这笔法竟是罕见!” 中立狐疑的也有。 “哼,只有形却失了神韵,不知所谓!” 批评的也有。 艺术这东西,本就众口难调,唯一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