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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梭子在她手中飞舞,很快,织机上便能见花型,织娘们叽叽喳喳议论,连邱管事都频频点头,认可她的资质和聪颖。 心与受到莫大的鼓励,更加卖力。 就在这时,邱管事被人给喊走,说是染坊那边出了点问题。她一走,心与绷着的背开始隐隐作痛,忍不住放慢梭子。 织娘们挨着她或蹲或坐,趁机搭话: “你可真厉害,你是第二个能让邱管事点头的,我们所有人来的第一日都要试织,但没有一个不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你是今儿才来的吧?” “姑且算是……”心与不知该不该向她们道明自己的情况,不过自己除了个名头,也没什么实权威风,还是闭了嘴,只点头应话,随后又拉着刚才第一个开口的人,试着伸出了一根手指,比划道:“那第一个是谁?” 那人“呀”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你不会说话?” 心与腼腆地笑。 另一个瘦高身长,梳着垂鬟分肖髻的织娘似是能看懂手语,当即插话:“自然是老夫人。我们都很敬重她,若不是要当家,她必然会成为黄道婆那般的人物!” 织屋外忽然传来冷哼声,二少夫人江小泉打回廊走过,狠狠踹了柱子一脚,又因为吃痛涨红了脸,自己抱着脚跳开了,不过走之前,对着那拥在织机前的人凶巴巴地瞪了一眼,满脸都写着“威胁”两个字。 她身上有股武人的杀气,正面交锋,心与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向开口为她解释的女孩投去询问的目光,然而刚才还缠着她说话的织娘们却都视若不见,很快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心与埋头,又织了一会翠流沙,直到被邱管事派的人叫走。 她赶到染坊时,一批布刚从缸子里挑出来,挂在晾晒的高架上,听附近的人议论,说是一个织工上午走了眼,差点给染坏了,不过邱管事一来,便叫改线扎花,重新染了深色,算是救了回来。 听到此处,她不由昂头,望着空中飘扬的布,干净丝滑得根本看不出半路改样,不论祝府如何,织造绣染的技艺,都值得好好学习。 安排妥当的邱管事看到她,立刻把人招过来:“对染布感兴趣?” 心与连连点头。 邱管事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好,那我们去看看他们如何染药斑布。”说着,伸手,拉着心与走过高低参差的染布池,转到后院,那里不少染工正伏在桌案上刻花板,再交由下一个人打磨后刷上桐油晾干。 这一批药斑布的花板早几日便提前做好,一为祥云神鹿,一为万寿缠枝,染工将花板平压在布上,再以黄豆粉和石灰调配成的防染浆涂刷一遍,最后落入染缸浸泡。 心与惊讶地发现,缸子前几乎都是些光膀子的大男人。 “是不是以为织坊都是女人?”邱管事笑道。 心与为她猜透心思面色一窘。 邱管事敛起笑容,推了她一把:“你去试试。” 心与走过去,拿起染布的棍子,在水里轻轻搅拌。当棒子缠了两圈布时,她只觉一股大力反向推动着她,竟有些趔趄。她自诩这些年农活没少干,力气比一般的闺秀大了不只一星半点,但在绝对的体力活前,仍然捉襟见肘。 邱管事伸手扶住她的背,将她带出了屋子:“不要强求,擅长什么,便做什么。祝府不需要一个织娘一日能染十八缸的布。” “受教了。” 心与点了点头,跟着她,顺着抄手游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