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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开了口子,看热闹的人也七嘴八舌指点起来:“这什么绢,没刷过浆吧?没刷过浆的生丝怎么这么粗,这墨怎么晕得开!” “不会是掺了棉线吧!” “在下看这尺布像是刷过浆的熟丝,就是不知道刷的什么浆,白矾水和米浆可差得远呢!” 一日下来,挨骂不少,但也收集到了足够的建议,更重要的是,还卖到了钱!在被讥嘲咒骂后,她装作一副心慌的样子,赶紧减价,那些人觉得自己的话被这小娘子听了进去,顿时沾沾自喜,有的怀揣着捡了大便宜的心态,有的则觉得自己长了脸,也得花两个钱再给人开开眼。 但这些人毕竟不是靠这手艺吃饭的,于是她将得来的意见在心里默默归类,随后打好腹稿,去往城北书斋。 她不是没想过找精通此道的人求教,但人家做生意,根本不会把手艺详细和她说。 但眼下有现成的机会。 她装成要给家里夫君挑选画绢的妻子,在铺子里转了又转,一副看花了眼的模样。店里的掌柜自然来给她指点,哪种怎么用,那种品质好,哪种价格便宜,又问她要选何品种,她一概不答,只让人把最好的拿来。 莫不是偷偷来选礼物的? 那掌柜的见女子来买,本就稀罕,再看她毫不怯懦,底气十足的模样,更不敢怠慢。 “夫人,您相公平日偏好生绢还是熟绢,这您总知晓吧,纵使最好的,可也分用途。”掌柜的赔笑。 心与叉腰,一副破烂的模样,大开大合比划着:“先拿生绢看看吧,告诉你,俺相公可是未来的状元!” 掌柜的悻悻瘪嘴,忙让跑腿的去后仓拿。 心与摸着那生绢,凭借着自己对织造过程的认识和刚才学来的话术,开始对他的东西挑三拣四。 掌柜的本就受不了一个女人的指摘,当场还嘴:“咱这丝没有掺任何杂质,棉麻缯是一概没碰,用的八季蚕中最好的一种,抽丝温煮,一根一根排的,细得针眼都过不去……” 心与暗暗记下,故意胡说八道和他争,再把熟丝也套了一遍。 最后一边数着钱,一边高兴地回家。 —— 荷花婶给她的丝已用光,暂时织不出画绢,她也不能一直花钱采买,就暂时搁置下来,先用麻和棉练习细织。 二月时分,她给院里院外的果树修剪过枝条,祈愿新年能枝繁叶茂,硕果累累。随后,趁着春雨润土,又在菜畦里种上了春大豆和另一种品种的七月熟的谷子。 这中途她还去赶过一次集,市集上售卖农产的人比秋日明显少了不少,大概是因为出产不多,都忙着春种。 她采买到种子后,回去的路上敏锐地发现有不少药商在收药材,山里的药材尤其多,程阿伯也去采过,但小竹村很少有人拿去卖或是以此作为谋生手段,大多都是生病了,按土方子索药才会上山。 心与不懂药,但还是忍不住听了一耳朵,碰巧听到那药商在跟人描述地黄。 那东西她知道哪里有,便跟人讨了个口头约定,回家后脚没沾地便往上山去,采了些来,甚至移了两株回去。地黄摘过一次,便有宿根,秋收后便不必再种。 第二天,心与背着箩筐,亲自给那商人送了去。 商人看品质好,爽快付了钱,又以为她种有许多,决定与她订购,心与知道这些人走南闯北,出去河洛的机会多,便趁机托他替自己采买材料,钱便从卖药里扣,这山中宝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