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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他立刻调用词典进行比对,发现是个借字。 难不成这是张借条? 五个圈就是五两银子,她确实有五两家当,是当了那只镯子换来的,难道那只手镯不是她的私有物,而是她跟谁借的?从乱葬岗到这里,自己可一路都跟着……那就只有当初挂红绸办喜宴的那大户人家。 指挥官修改了数据,从九尺糙汉又变回了从前的模样,垂下眼睫思忖了片刻,将那只陶瓶小心翼翼地压回了破布上。 太阳西斜,正好透进心与的窗户,他与光影融为一体,本已失去感觉和温度的他,蓦地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 随后,他长腿一迈,要跨过地上那一片狼籍,但走到门边时忽然停驻,又转身回头,想法子用机械臂给她摆正收拾。 —— 八月底,屋后的池塘挖完工了。 心与顺着溪流走到小竹村东边的汇流的河道口,高兴地背了几十筐土回来,填在自家鱼塘的塘底。 见此,指挥官对她这千里运土的怪癖十分不解,还想着那土莫不是有什么魔力。 魔力倒是没有,就是有许多鱼。 心与表示,从前村里的老人说,不论是堰塘、湖泊、河流,只要是有鱼的活水附近,土里长产有鱼籽,即便无水,鱼籽也能存活许多年,只要打开竹篱阀引山溪孕育,用不了多久就会鱼儿满塘。 不过,那欢喜并没有维持多久。 一日一日盼着的心与,猛然反应过了,这过不了多久所指代的一两年,对她来说仍是一段艰难而漫长的时光。 于是,她咬了咬牙,织了一段网,去山溪狭窄的地方横拦网鱼。只是山里的鱼小无籽,仍是不够,于是她又花了两日做了根钓竿,挖了罐子蚯蚓,去河谷里垂钓。 不过她没有经验,不会选地方,运气也不好,钓了两日都只有些半大不小的鱼。 附近老来打发时间的钓叟留意到这丫头,试图与之交流,心与登时又来了主意,连比划带猜与他谎称,自家卧病在床闭门不出的老父除了读书,就只有吃鱼籽这一个心愿,只盼着死前能再吃上一口自己做的鱼籽羹,说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老叟见她小心一片,便打开自己的竹篓,挑出带籽的雌鱼,要赠予她。心与本就骗了他,万不敢再受他恩惠,于是将自己这两日所有的收获拿出来与他互换。 想那丫头穷归穷,惨归惨,却这般有骨气,那老叟更是赞许有加,又多挑了两条给她。 心与拎着鱼篓子回家,两眼红肿如核,但嘴上却笑意盈盈,那模样要多诡异有多诡异,正准备趁夜晚无人出门活动的指挥官和她擦肩而过,忍不住停下脚步,盯着她的脸仔细打量,试图推敲出今日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谁只那丫头竟也笑眯眯地走过来,看着他不说话。 指挥官慎得慌:“你,你手里拿的什么?” 心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毫无征兆朝他鞠了一躬:“谢谢,我亲爱的老父亲。”说完,那丫头就快步去了鱼塘,趁鱼还没死,赶紧放入活水之中,只留下指挥官一个人风中凌乱。 ??? 什么东西? 亲爱的老父亲? 过了一会,那丫头又恢复了正常,欢欢喜喜跑了回来,一脸嚷嚷着:“神明大人,我们有鱼了,我们马上就要有成百上千条鱼了!” 哼! 指挥官像看智障一样瞥了一眼,转身进了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