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之如饴
临近傍晚时,二人找到附近村中的人家借住一晚。 村中穷困,人却十分热情。不仅给了他们两碗稀粥和馒头吃,还将主人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他们住,尽管房间简陋的连床榻都没有,只能用稻草铺在地上打地铺,但林见素和陆云麒还是感激地连连道谢。 秋夜风瑟瑟,烛光影绰绰。 林见素一只手撑着脸,安静地欣赏眼前的美少年在房中忙活。 眼看着他几乎将所有稻草都堆在自己的褥子下面,林见素忍无可忍:“行了,再堆我都要贴着房顶睡了。” “今夜可能要下雨,会潮。”他动作不停,态度十分坚决。 林见素无奈,这人怎么老是在很莫名其妙的地方上异常固执?! 好不容易等他忙活完,她强撑起直打架的眼皮,朝陆云麒勾了勾手指,“过来吧,我给你看看伤。” “我没事。” “别让我说第二遍。” 最后陆云麒还是老老实实,听话地走过去。 房中只有一个桌子和椅子,林见素坐在椅子上,他便半跪在她身前。 林见素用手托起他的脸,就着微弱的烛光认认真真地将他的脑袋转来转去检查伤口。 他能走能动,身上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碍,重点是脑袋别受什么伤才行。 脸和脑袋上上下下都检查完了,后脑勺还没检查。林见素懒得叫他转身,干脆伸手把他的脑袋抱进怀里,低头查看他的后脑勺。 边看边用手轻柔又仔细地摸过每一寸后脑,很快摸到一处伤口,她小心地撩开头发看到个不浅的伤口,甚至到现在还在微微向外渗血,顿时忍不住埋怨:“你看看,伤成这样了都不吭声,要不是我执意给你检查,又要被你蒙混过去了!” 陆云麒如同往常一样,面对她发表不满情绪时,永远都是安安静静地听着。 林见素没多想,又扒开他的长发检查了一下后脖颈,确认了各个伤口的状态,她心里有了底,这些程度的伤她的“痊愈符”应当够用。 刚要松开他,忽然感觉怀中人的脑袋温度高得吓人。 她低头一看,瞧见陆云麒露出的耳朵红得都能滴血。 林见素松开他,奇怪地问,“你怎么脸这么红?是我捂着你了吗?” 她说完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自己的胸。 这小孩身体都没发育呢,按理应该不捂人啊? 陆云麒声音发闷,语无伦次地说:“不、不是,我、我、我——” 他 “我”了半天没有下文,林见素却已经被别的东西夺走了注意力。 她的目光不可避免的,近距离看到了那只狰狞的残耳。 伤口长好以后它也再没能恢复从前的白玉颜色,如今在烛火的微光下,更显得它丑陋恐怖。 林见素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碰那只为她挡去灾祸的耳朵。 指尖轻轻划过耳垂时,陆云麒颤栗了一下。 她显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对一位从未开过荤的“六十二岁高龄男光棍”是一个极大的刺激。 陆云麒努力克制着自己都不甚清楚需要克制的东西。 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必须要离她远一点,否则有什么控制不住的东西一旦冲出来,就……很难再面对她。 他猛地往后一退,别开头转移话题道:“沐师弟他们不知怎么样了。”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