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尚君雪地济流民,周将军英勇除匪徒
虞尚君问道:“你可听说小御南王外头还养着外室?” 兰曦摇摇头:“不曾听闻。” “这御南王府只怕是个火坑啊,任舅父和承玉深谋远虑,只怕也不了解御南王府的水有多深。” 兰曦赶紧搂过她安慰道:“县主无需过份担忧,以你的智慧与美貌,想拿捏个男人能难到哪里去?再说了,不还有我嘛,有事儿奴婢会帮你出主意的。” “我打小就被父王不喜,选夫君也由不得自己,小御南王府里姬妾成群,外头还养着有孕外室,往后还得应付婆母,夫君又常不着家,想来就头疼得很。” “县主别想那么多,待进了宫再说,也许凡事并没有咱们想的那么复杂。” 行了一段路,马车突然一震,两人狠狠撞在车厢上,亏得兰曦反应快搂住虞尚君,待车停稳,兰曦一把撩开车帘骂道:“都不会驾车的吗?伤了县主,仔细你的皮!” “这位大姐莫急,有俩小乞丐突然窜出来,这才惊了马。”车夫大叔不急不缓的回道。 “你蒙我呢?这么冷的天,哪儿来的乞丐!” “真有,你看嘛!” 她俩同时越过车夫肩膀,往外一瞧,路边跌坐着两个孩子,其中一个约摸十三四岁,另一个六七岁的样子,看他们衣衫褴褛,大雪天的,虞尚君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不禁起了恻隐之心,遂下车走到近前,两个孩子相互搂着,紧张兮兮的望着她,想来是方才受了惊吓。 兰曦跟着下了车,抬头四下张望一圈,周围白雪皑皑,一眼望不到尽头,回头怒骂车夫:“让你回王府,怎么行至这荒无人烟之处,莫不是想谋财害命?” 车夫也是有脾气的,丢下赶马的长鞭,“噗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怒气冲冲的说:“出门前,周将军特特交代,绝对不能让县主出事,否则拿小的全家问罪,周将军那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奴才怎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谋财害命,县主若是不信,只管拿了老奴回去问罪。” “那你怎么不走城里,反而走这荒郊野外?”兰曦怒目圆睁,真真是唬住了车夫。 “近来城中涌入各州郡逃难的难民,见了达官贵人就乞讨,若是有人下车施舍,便要抢夺财物,小的正是顾及县主安危,来回都是走的僻静无人的小路,怎料还是遇上两个小乞丐拦路,县主切莫心软,只怕他们还有同伙藏匿在什么地方,只待咱们掏出钱财,就要上来抢夺,咱们还是赶紧上车,不然等下来了匪首,就走不了了。” 虞尚君听了车夫的话心下还是有些惧怕,四下瞧了一圈,茫茫雪海,杳无人烟,只路边立着承州边界的石碑,雪地里两串一大一小的脚印由远及近,她皱起眉头道:“那边是尹州与承州边界。”说罢,蹲到俩孩子面前问:“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在这冰天雪地里?你们的父母呢?” 两兄弟并不作答,看到这两兄弟,虞尚君便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曾冻得瑟瑟发抖,爷爷奶奶一天能给她喝顿红薯稀饭都是看在她是他们老陆家的血脉面上,冬日里她连个床铺都没有,只能把邻居家草垛子偷几个丢进牛棚里,大黄牛得了她的稻草吃,才不踢她,她才能靠着村里唯一的大黄牛挨过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夜晚。 她伸手想抚去弟弟头上的雪花,手却被哥哥挡了回来。 虽然被拒绝了,她却并不生气,嘴角微扬,再次伸手掸去弟弟肩上的雪花,看他们穿得单薄,手上脸上尽是冻疮,衣服上的补丁一个挨一个,对人又心存芥蒂,若是无人过问,早晚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她从怀里掏出方才买的麦芽糖塞给弟弟,问:“你们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