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可原
…”
“所以师傅,是阿碧错怪你了。我在此替阿碧跟师傅赔罪!”
他一头磕在地上,在青石板上撞出闷响。
我心头一痛,闭眼:“阿碧有消息吗?”
千羽煌小声道:“我一直在师兄身边,还没得空去寻她。”
我这师傅得有多失职?徒弟走火入魔,我还去修炼,顺便跟人约了个会。得出困境后,不思回来探望,四处乱走,还跟人闲聊,又参加婚礼。
我是有多自私?
于是,我现在是一个徒弟卧床不起,一个徒弟心事重重,一个徒弟不知所踪……
我抚额,只觉头痛欲裂,好像有什么要从脑子里飞出去,又无法突围,就在那一蹦一蹦的撞。
“你也歇歇吧,阿碧我去寻。”
“不,师傅。”千羽煌连忙阻止:“阿碧就是小孩子脾气,你不用同她认真,她闹够了自然就回来了。”
是吗?我要继续大意吗?
我笑了笑,让千羽煌先行离开,自己坐在石凳上平息心绪。
过了一会,觉得已经捋顺了思路,就站起身,往秦明非的药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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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非坐在金丝楠木长案后,正一脸不悦的看着下人一样一样的往上摆饭菜。
但凡秦明非在府,便是哪都不去,除了炼丹房就只在药房研究他的医术,用餐就寝亦全在这里,就好像偌大的秦府只这一间房屋。
因为他长住于此,所以药房内外的布置极是精心,窗外是竹林摇风,室内是垂幔轻飘。不是仙境,胜似仙境。
只是今日这神仙一样的人却是眉头紧锁,任是夕阳斜照也驱不散脸上的半点阴霾。
“这是酒蒸鲥鱼么?为什么要加醋?荷包鲫鱼?为什么又是鱼?呵呵,风青鱼丝。糟炒鸡片……我是不是说过今天吃素?”
“是公子昨天说最近颇费心力,要好好补补。”门口的婢女悄声嘟囔,倒似是讲给我听的。
在我印象里,秦明非的脾气是极好的,从未跟任何人红过脸,对底下人也和蔼可亲,这会却是怎么了?刚才我回来时,也没见他这般模样。
再说,修行达到他这般田地的,是否进食已经无所谓了,若当真要吃吃喝喝,也不过是满足一下口腹之欲,有必要这般较真吗?
布菜的下人见得我来,如蒙大赦,急忙唤了声“流苏姑娘”,双膝一抖,差点跪倒。
秦明非也见了我,脸色依旧不悦,却是垂了眸,不再发话。
那下人便附在我耳边,轻道:“这两日新来了个婢子,不懂规矩,说公子这屋子药气太重,便拿了香来熏……”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大夫都忌讳熏香,秦明非却是极厌恶的,说是香气容易干扰他的判断,影响他的研究。
我也见过他配药,不仅是看,还要闻,摸,有时甚至亲自尝一尝,他曾跟我讲,身为大夫就要时刻仔细,警醒,有时还要拿自己当病人,这样才能体会他人疾苦,才能更好的对症下药。
所以,他会是御医,是暖风晴雪倍受尊敬的人。
所以,闹情绪却是有情可原了。
“要你废的什么话?”他又开始发怒了。
下人拿眼神向我求救,我让他们下去了。
我蹲在案边,把剩下的碗碟往案上移:“你若是当真不想让他废话,早在他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