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舍
炸共造成五人受伤,一人死亡。” “亡者姓名。”盛武杰低着头问。 “陈亚杰。” 死的竟然是陈先生。盛武杰面上僵硬了片刻,而后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 盛武杰离开以后,照例没有再去过医院。 半月后,盼儿伤愈归家,逮着淼子就问:“你家司令呢?哎,你快跟我说说外头什么情况,半个月没有一个人理我,快憋死我了。” 淼子叹了口气,道:“盛爷又去南京了。嫌带着我累赘,现在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听淼子说,北岭火车爆炸,南京方面持两派意见,一派以为,错在盛家军,甚至怀疑是盛家军司令夫人带头,策划了这次爆炸。期间有人想要去沈城医院朝盼儿问话,均被盛武杰拦了下来,可盛家军就没这么好命了,南京使劲揪着他们折腾,捉了放,放了又捉,似乎也是为了给东洋一个交代。盛武杰为了捞人,在南京泡了半个月,一个司令,天天忙着当说客,什么体能训练,排兵布阵,已没有人再去在意。 不过,盛武杰这一个半月来,也不算完全白折腾,他磨破了嘴皮子,逐渐让南京开始重视北岭东洋势力的发展,外交特别身份的签证已经停止了发放,渡边被遣送回国,而冯绍祥也领到了命令,要全力配合盛武杰固守东北。 “所以啊,冯将军来过好多次了,就是没见着司令的面。他今天好像还要来,烦死了。”淼子摊手无奈摇头。 “陈先生呢?他受伤没有?”盼儿什么都不知道地问着,当盼儿从淼子嘴里听见那一声 “枪击身亡”的时候,她被铺天盖地的自责所淹没。 若不是因为她,陈先生太太平平地在小地方教书,也许还能安度晚年,怎么都不至于被一枪打死。 眼泪夺眶而出,她回到地窖里,哆哆嗦嗦地取出一锭元银,而后的几天里,她忙着张罗给姥爷还有陈先生修墓碑的事情。 墓碑林立的远山空荡荡,秃枝丫在盼儿身上投下杂乱的影子,她望着天,见最后几片红叶被秋风扫落。 山脚下,盼儿见着几个盛家军扛着斧头,要往山里去,盼儿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几个粗壮的汉子扬了扬斧头,说:“快下雪了,上山劈些木头,好过冬啊。” 要木柴,买就是了,盛家竟还要自己上山砍柴的时候? 壮汉似乎也从盼儿脸上读出了她的疑虑,道:“好日子马上就该到头了。你若还想为了几两碎银子惹祸上身,那趁早改嫁吧,咱司令啊,呵,怕是再也养不起你了。” “说什么呢?”淼子喝道,“夫人做冰箱,那是单纯为了钱吗?” 盼儿心虚地朝淼子看了一眼。 士兵嗤笑一声,扛着斧头往上离去。盼儿稍有停顿,也默默地跟上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