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
:“你是被他抢上山之类的吗?我听说,盛大哥是土匪出身,后来才入了军阀编制。” “是也不是吧,我是被娘亲卖出来的,卖给谁都差不多吧,比起旁人,盛武杰还算可以,过得去。” “什么叫还算可以!”冯豫突然高声,被盼儿拍着脑袋制止,他赶忙低下声来,接着说:“人除了生死,就婚姻是大事,人活着就该为自己,怎么能和自己不爱的人过一辈子?” 盼儿轻笑道:“你在国外的堡就学这些了是吗?靠自己饭也吃不饱,还什么爱不爱的呢。” “话不能这么说,”冯豫道,“我就觉得,有情饮水饱,你是没碰见真的爱,比如要是你我一直困在这洞里,不吃不喝,我也不会觉得......” 冯豫的话还没说完,盼儿感觉到一丝疾风擦过耳边,一粒质量极小但速度极快的子弹炸开了她身后的石壁,叫她耳膜一震。 竟没听见开枪的声音! 盼儿第一时间推开了冯豫,冲着疾风的方向,太过慌张,一开就是两枪,只剩下一颗子弹,她不敢轻易动弹。 “谁!”冯豫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喝道,子弹直接朝他的方向又去两颗,好在并未伤到冯豫。 盼儿拉着冯豫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要他别出声,又示意他蹲下,两个人手脚并用,在血泥里往山洞里面黑暗的地方爬行,不叫自己暴露在洞口的月光底下。 那个开枪的人又再度消失了,许是和盼儿想得一样,他也融进了山壁的漆黑里,整个人轻得像是一缕烟,不仅枪消音,脚步声更是寻不出来。 回想起方才的位置,来人并不是从山洞外面进来的,而是在山洞里埋伏了很长时间,像条伺机而动的蛇,贴着山壁来回,定是冯豫搬尸体的时候,将没死绝的东洋人一起搬了进来,终于从昏迷中醒来,趁他们不备,朝着他们声音的方向开了枪。 既是听声辩位,那就该试着干扰他。 盼儿轻轻捡起地上的碎石,朝洞口的方向扔,响声又诈出那人两颗子弹。 盼儿趴在地上,左手贴着石壁,整个人贴合泥土,抬着头可以面向洞口寻找目标,低下头则可以伪装尸体。 可她寻不到一丝阴影,想开枪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瞄准。 渐渐的,盼儿似乎感受到了有人从身后过来,腰边的泥土随着他的脚步凹陷,尚不等盼儿有所反应,那只大脚不偏不倚就落在了盼儿的后脑勺上。 盼儿立刻伪装成尸体,任由自己脑袋跟着鞋底一起深陷泥地,不做任何反抗,无意义的挣扎只会让他感觉到脚下的活人气息。 尽管屏住呼吸,泥浆还是涌入鼻腔,里面的血腥气味让盼儿几欲作呕,苦苦挣扎在窒息的边缘。 脚步离去后片刻,盼儿抬头时几乎没有视线,手不敢多东,所以以只能硬着头皮睁眼,靠眨眼和长睫毛清干净眼球上的污泥。 影子越走越远,终于,出现在山洞的月光下。盼儿扣动扳机,发出巨大的声响,而影子几乎是在中枪的同时转头,瞄准打枪的动作一气呵成,顷刻间也朝盼儿的方向补了一枪。 那一枪打中了哪里,盼儿浑浑噩噩之中,已经辨不出来。她的弹匣已空,最后一枪也暴露了她的位置,剩下的只能是听天由命。 她的脑袋越来越混沌,迷茫间似乎看见那个影子倒下,感觉到冯豫冲过来抱住了自己,她死死拉着冯豫要他别出去,像是个守城的小兵,在临死的最后一刻依旧不忘司令的嘱托。 而踏着晨曦,洞口出现了盛武杰的身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