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张照刺来。 只听‘噗通’一声,张照被几个人头绊倒在地。 张照摸索着便又要爬起来,却在将手触碰到一把络腮胡的瞬间生生愣在原处。 这是…… 张平岭的头么? 张照食指剧烈地颤抖着点在那颗人头上,自人头上收集起的灵力在脑海中勾勒出了—— 张平岭的面容。 “爹……” “啊!!!!!!!!!!”张照放声尖叫着,叫得痛不欲生,叫得将那玉瓶震碎。 张照血淋淋的脖子切口处泛起白光,将玉瓶破碎后洒落满地的液体中的一部分吸收回来,缓缓地,重构成了一颗完好无损的张照的头。 此情此景,吓得本前来刺杀的广王停在了半路。 “鬼——鬼、鬼啊!”他失魂落魄地颤声乱喊着,捏着剑便朝门外跑去。 “杀父弑母,不共戴天。”张照一字一字地念着,掐诀悬空,将蕴藏在体内的红光尽数收集至掌间。 霎时间,狂风呼啸,北风怒号。 “轰隆隆——” 天边传来熟悉的闷雷滚动的声音。 张照无暇顾及那飞速朝自己驶来的云团,只又快又稳地掐诀将手中的红光编织成一张硕大的阵法,扔到地面上。 “容器?信力?”张照缓缓飘向被软得宛若一床被子般的阵法压倒在地,正被缓缓下沉的阵法切割全身的广王,挥手将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金属灵力均匀地涂抹在阵法上:“是不是杀了所有信众,这两样东西就都不复存在了?” “阿照……”同样被阵法压倒却毫发无伤的张平起无力地看着周身闪烁着红光的张照,将喊到嘴边的制止咽了回去。 家人、好友,皆被屠杀了。 无辜的信众也已沦为炮灰,剩下的,便都是那些知道那七人和周鸣皇室勾结的人了。 他们不该死吗? “用仙器、阵法来汲取你们手下身上源源不断的信力。以牺牲剩下那层无辜的人为代价。”张照蹲在广王面前,不揪不采他疼痛的惨叫,待阵法割下他的四肢后,捡起罗盘,捏了个粉碎。 “好稳固所谓的皇权么?真滑稽。”一双清澈的眼里没了半分童真,满目皆是厌恶与愤恨。 张照再度飞身悬空,隔空抓起张平起和长孙立容。 阵法完全贴合地面,被困在阵内的人哀嚎声此起彼伏。 血腥气在一瞬之间便弥漫在了星灵县每一个角落。 “四叔。”张照看朝张平起,满脸倦色,眼内却仍是清澈坦荡:“我杀了这么多人,是不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不会的。”张平起一脸宽慰地笑了起来,与从前一般,柔柔地摸了摸张照的头:“他们都是坏人。” “真的吗?”张照木着脸,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云团,疲惫地叹息着,将张平起与长孙立容扔入化出的球形阵法中:“可为什么,我杀的明明是坏人,天道却还是来罚我?” 话语一落,云团‘轰——’地一声炸开,震天骇地。 雷群密集如牛毛,眨眼之间便穿透了张照的身体,凿穿腹部,只剩几根即将散架的肋骨,撑起他的皮囊。 “阿照!”张平起嘶声喊叫着,欲御剑前去救他,却被阵法死死圈住,根本无计可施。 “爹娘死了,家没了。”张照泪如雨下,却没发出任何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