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
话一说完,周围的环境恢复了原貌。 息仪也仍旧躺在长椅上,正大睁着一双眼看着珩渠。 珩渠与她对视着,骤然间长舒了一口气。 他没有回答,只安安静静地给息仪洗完头,冲洗干净,用法术将水蒸干,推着她坐起身。 “换个发式吧。”珩渠说。 “喔。”息仪看着不远处被风吹得高高飘扬着的逍遥巾,点了个头:“你梳便是。” “嗯。”珩渠应下,轻轻为她将长发梳得齐整顺滑,抬掌便化出一个白玉后压簪冠,将她一半的长发低低扣在耳后。 冠上坠着两条长长的发带,一簪上,便被风吹带得与她的长发在耳侧飞扬起来。 息仪抬手,捉住其中一条发带,摸了摸发带上的花纹,眼里有一抹光亮一闪而过。 珩渠随即在她身前化出一道玄光镜,她被印在里面。 珩渠按着她的肩头,使她微微侧过身去,好看清她的新发式:“好看吗?” 息仪微微偏过头,看着玄光镜里的自己。 长发被随意地簪着,惬意地随风摇曳,莹白无暇的脸上,一双眼因为好奇而瞪得圆溜溜的,粉粉的唇也因为惊讶而微微轻启着。 息仪点点头。 “衣服呢?”珩渠又说:“衣服也脏了。想换什么颜色?” 息仪看了珩渠一眼。 他便说:“不要玄色。鲜艳一点,活泼一点。不要死气沉沉的。” “哦。”息仪扫视了一圈周围:“溪水的颜色?” “那是透明的。”珩渠没好气地抿起嘴:“被我看光可是要嫁给我的。” “啊不行不行,际神是不能留在下世的。”息仪把头摇得跟转拨浪鼓似的,又抬头看看天:“青色?” “嗯。”珩渠这才点头:“可以。” 话语一落,息仪的一身素白道袍便被一套花纹繁复的青色诃子裙替代。 这是凡界近几月最时兴的样式。 珩渠又说:“站起来。” 息仪照做。 “转个圈。” 便见变得与她等身高的玄光镜里,她宛若一只破茧而出的碟,在绿荫环绕中翩翩起舞。 息仪转了几圈,便停下,呆看着镜子里,长发飘飘,衣裙翩翩的自己。 珩渠又问:“好看吗?” 息仪点头。 “好。”珩渠无端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所以,你还是要做际神?”息仪看着他,眼里泛着说不明的情绪。 “嗯。”珩渠点点头。 “我帮不了你。”息仪看着珩渠,认真地说,“我不知道后天际神该如何形成。” 珩渠周身一顿。 告知他成为际神会泯灭人性,但又不刻意阻止,甚至,好好想过如何可以帮到他。 珩渠的心弦被一种难以言状的情绪狠狠触动了一下。 那股强烈的爱意在以成百上千倍的速度滋长,他的理智摇摇欲坠。 “成为际神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珩渠定定看着她的眼,平和地说:“若达成目的靠的是外力,那必将失败。” “喔,那你不做孤神了?” “从未有过这个打算。”珩渠笑着摇了摇头:“况且,听你方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