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打断他,“有更多忠于朕的人,你不为朕,为自己感到欣慰吗?” 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无非是矛盾心理。原本能仗着势力压制她,如今被迫屈居于她之下,虽然按立场来算,他们是一伙的,但江焘这样的人,希望自己人永远处于上风的同时,又畏惧她太过难以控制,害怕他江家反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朕愈是比你想象的有能耐,咱们的胜面就愈大,你该愈安心才是。”她收敛起浮在面上的笑,正声提醒他,“朕可是很看重江家的,当初答应给你的东西,等江源返京,就该一一落实了。” 萧怀瑾手执江源不远万里,从边地送来的奏折,望着脸色放缓了些的江焘,徐徐道:“朕等这一天也等了许久了。” —————————————— “眼下宫中禁严,嘉德妃还在丧期,陛下在臣宫中留宿,不怕御史大夫明日朝上参您一本?” 话是这么说,赵佚已经屏退了宫人侍从,还让人备好了安神助眠,缓解疲乏的药膳汤羹。 “朕被他说得还少吗?”萧怀瑾端起玉碗饮了一口,“朕来是有事找你。” 赵佚体贴递上帕子,“还是嘉德妃一事?” 她颔首,“朕本以为,毒药应该是从宫外流入的,可是调查至今一无所获,连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寻到。” “也就是说,那□□是本就在宫中的?”按照她的推测,只有这一种可能。 “应该说是一早就在宫里了。无论是什么案件,时间越久,证据就越难查。这毒药来源如此难寻,极有可能是藏在宫中已久,至于究竟是什么时候,被谁暗中弄进来的就未可知了。”萧怀瑾略显烦闷地用手撑起头,耸着眉心道。 “可是□□一直是宫中禁物,如果是过去有人偷偷将此物弄进宫里,那一定是出于某种目的,可为何先前从未出过中毒的事呢?” 赵佚手指有规律地悠悠点着桌案,反复推敲思索着问:“况且,若□□早就在宫中,而非有人专程为章云霁准备的,他又是从哪里知道毒药的存在呢?” 萧怀瑾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他身上,“所以朕才来找你呀。” 他侧过头,对上她那双在烛火下黑亮的眼,勾起声音说:“您想让臣去试探?这可不是什么简单事儿。” “你与章云霁最为亲近,你也说了,他有意攀附于你,朕自然只能拜托阿佚了。” 她弯起眉眼,笑得像个骗人的狐狸,提起要求来是半点儿不客气。 “阿佚日后是朕的左膀右臂,这点小事一定难不住你的。” 他算是发现了,只要她有事要他做,就一口一个“阿佚”叫得比谁都亲热,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是她青梅竹马的“好”哥哥。 但他并不生气,反觉得有趣好笑,“陛下说得好听。” 朝着她的方向倾靠些微,他用低低的气音埋怨似的说:“臣请您帮我除掉赵翎,几个月了人家还活蹦乱跳呢。” 萧怀瑾本就不真诚的笑容更僵了几分,但做起承诺,那认真也不是假的。“凡事都得循序渐进。你放心,他是赵相的好儿子,不必你说,朕也不会留他。” 赵佚其实并不着急,他也明白这不能急于一时,故他故意逗她说:“臣也是赵家人,也是赵长文的儿子。” 她再度扬起一个大方而坦荡的笑,即答道:“阿佚与他们自是不同的。” 他也清楚什么特别不同都是哄人的,就是他对她有用罢了,但好听的话的确能叫人愉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