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
数日后。 歌华财经政法大学金融学院,星革教学楼2F第一阶梯教室。 离上课还剩十分钟,教室里的人声渐渐多起来。冬季的早八没有击垮这群饱食终日睡生梦死的年轻人,女生在素来无人问津的前排割据称雄,真正想认真听个课的同学痛失风水宝地,只好揣着一肚子骚怨,挤出张愤世嫉俗的笑脸,谦卑地退到了后座。 卫衣宽松的帽檐遮住蔡蔡的眉眼,她面无表情嚼着口香糖,舌头再次顶出一个吹弹可破的大泡泡,啪地炸开。 “这节课不是西毒来讲吗,老凤?” “你看前排那阵仗,一个山羊须小老头能有这威力?”庆威凤对着小圆镜涂完口红,双唇轻抿,啵了一声,笑吟吟说,“老教授最近身体不太好,去医院复查了,他的课暂时由苏教授代上。” “天,难怪一个个看演唱会似的上赶着去了。”蔡蔡死鱼眼一眨,颇有点俏皮,“金融系系花,你不去吗?” 庆威凤一愣:“我需要吗?” “啊可恶,被你装到了!” 庆威凤开心地大笑,搂着蔡蔡可劲欺负,视线不经意往后一擦,胜券在握的表情僵住了:“谁啊,单独坐末排,故意的吗?”蔡蔡搡出头瞧了瞧,说:“是邓烟雨吧。喂,都两个学期了,你好歹记一下同班同学的名字……她是不是淋湿了?今天没下雨啊。” 新买的羊毛开衫被泼了个湿透,厚毛线吸饱了水,压得肩膀重重的,把里面的衬衫捂得冰凉,头发也超级遭殃,散发着淡淡的拖把水味。 砰。 教室后门推开,三个女生结伴进来,路过邓烟雨身旁,捏着鼻子说好臭啊。等她们走远,邓烟雨从口袋里取出小包餐巾纸,把浓密卷翘的头发捋到一侧,弯下身擦拭,边擦边咬紧下唇,她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几乎要把人钉穿的视线。 庆威凤摆出一副盯猎物的姿态盯她好久,轻轻咬住大拇指的美甲,不甘心地喃喃:“好漂亮的自然卷,我也去烫一个吧。” “您行行好。”蔡蔡仰天翻白眼,“您已经够美啦。” 三分钟后,苏赞教授来了。放眼歌财大暮气沉沉的教圈,苏赞教授仿佛一束照在工业时代金属废堆上的雨后晴光。他容貌端正,书卷气浓,温文尔雅的讲课风格宛如开启了一个朦胧的民国岁月,深受学生崇拜仰慕。 今天上证券投资分析,简单地挖挖股市冰山角,助力大家精神上的暴富。苏赞这节讲理论,生怕壮志急酬的后辈因失去虚拟体验炒股的机会而备感无聊,特意举了几个发人深省的真实案例,课程进行一半也没有同学睡觉,讲完第三章,苏赞顺手合上了书本。 原是一些脱离课本的知识点,学生的吸收能力也有限,到这里差不多,再讲下去就没劲了:“今天课程就到这,我们来聊一聊其他的。” 安静的教室瞬间沸腾。 “哇,苏老师,又要和我们分享什么古朝野史呀?” “苏老师,继续讲上次那个西北关盗墓吧。” “那个不是早讲完了嘛,盗的陵墓是个空壳,你上节课没来吧?” “苏老师,那些都听腻了。”某个大胆的男同学挑眉说,“唠唠格鲁美吧。” 这话一出,教室陷入短暂的安静,有不明就里的学生问:“格鲁美是什么呀?” 大部分同学朝苏赞投去疑惑的目光,苏赞微微一笑,转着笔,说:“格鲁美,是美食家的代表性称呼之一。根据美食家的英文‘Gourt’音译得来,这个称呼基本只